柳氏的想法是對的,當老太太知道了柳氏在前廳待客的時候,並沒有繼續去找柳氏,而是去向了陸瑾禾的所在之處。
當然,此時的老太太並不知道陸瑾禾與長公主在別院之中,知曉內情的紅姑也並未如實告知,老太太的年事已高,走不了多久就會疲憊,而此時又是在夜晚,若能拖過去自然是好的。
只是這氣性上來的老太太甚至連自己的疲憊都顧不上,紅姑的腳步若是不踱快些甚至都跟不上老太太的腳步。
此時別院中,當陸瑾禾將事情的緣由對長公主說了之後,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中。這已經不僅僅是將軍府或者丞相府的家世,方折的身份足夠將各方牽連進來。
這件事情可以悄無聲息地埋沒在將軍府內,也可以鬧大,讓丞相府將軍府乃至於皇室都成為笑話。
只要如何抉擇,當陸瑾禾將這些事情合盤告知之後,長公主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陸瑾禾並沒有將事情鬧大的意思,畢竟在陸瑾禾的眼裡,她這個長公主應當是屬於丞相一派的,當著她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便是認同了她這位長公主的阻止。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長公主無法想明白,當初在丞相府大鬧婚宴的時候陸瑾禾可沒有絲毫顧忌兩家面子的意思,難道說就這麼幾日,陸瑾禾就變成熟了?
看著一臉平靜的陸瑾禾,自覺能夠慧眼識人的長公主居然發覺自己一點看不透陸瑾禾。
“之後你想要如何做,讓我這個長公主為你主持公道?”既是想不通長公主索性用了投石問路之法。
陸瑾禾不禁一笑:“但長公主方才說了,聽臣女這話的並非是長公主。”
聽了陸瑾禾的話,長公主做驚訝狀:“這話也能信?”
長公主的驚訝態度讓陸瑾禾有些發矇,而後無奈道:“君之道需得一言九鼎才是,長公主如此食言,可有違身份。”
對於陸瑾禾略帶調侃的話語,長公主並未表露出氣性,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為柔和。
“那也可以這麼說,食言者是周翡而非長公主,聽你方才訴說的人是長公主而非周翡。”
面對長公主一本正經地耍賴,陸瑾禾也不知道該作何言語,木木的不再說話。今夜發生的事情需要她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她不覺得僅僅憑藉方折就能那樣精準的截住她。
正如她當時對方折說的那樣,從確立關係之後,方折僅僅來了將軍府兩次,第一次是成禮,第二次是約定婚期。
將軍府不小,她的小院在將軍府內部,尋常人就是在白天走著也可能迷路,更別說是夜晚。
柳氏嗎?回想起之前和柳氏的交流再加上柳氏對於將軍府的重視,她應當是不會那麼做。
除了柳氏之外,有能力與方折聯合做這種事情的已是不言而喻。
陸清寒,也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當對此人抱有什麼惻隱之心姐妹之情。
今日向長公主發了些牢騷,總算是讓自己的心釋然了不少,但接下來當如何,真要說的話,就連陸瑾禾自己也沒有想清楚。
就算將與柳氏的約定放在一邊,自己就算能夠鬧起來,但這個公道,看不是誰鬧得厲害,誰更佔理就站在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