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禾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將自己嘴縫合的動作,而後在心裡默默地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今日在李棠安面前不要再開口,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死於哪句話。
李棠安心裡明白今日給陸瑾禾的刺激已經夠大了,便將手裡的物件交給到了陸瑾禾的手上,那是一隻撥浪鼓,從其材質來看,這可不是民間能夠出現的玩意兒。
陸瑾禾沉默了良久,而後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李棠安:“您這是要祝我早生貴子?”
“啊?”李棠安不禁一愣,而後一臉無奈地看向陸瑾禾,“這是陛下給你,說是你的話為他解了疑惑,這是御賜之物,若是丟了壞了,那可是要殺頭的。”
“怎麼感覺自己得了把會要自己命的刀。”陸瑾禾輕聲嘟噥。
李棠安深吸了口氣,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這陸瑾禾居然如此嫌棄,這和那些坐在金山上對著下邊的包身工們哭窮的地主老爺沒什麼不同。
感受到了李棠安眼神中不時發出的危險訊號,陸瑾禾連忙說道:“那就請攝政王代為傳達小女子的謝意,若陛下之後再次到來,臣女定然會盡心接待。”
“這是心裡話?”李棠安言語中滿是嘲諷。
陸瑾禾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那個,天子賜予的榮耀臣女自然是欣然接受,但以將軍府的狀況,恐怕會有招待不周的局面,到時候若是衝突了天子就就不好了。”
李棠安一笑:“這倒是無事,之前你與陛下見面的時候該衝撞的地方已經衝撞了,以後你應當不會再做出更危險的舉動。”
聽了這話,陸瑾禾不禁抹了一把冷汗:“這件事情我還未對攝政王抱怨,當日若真是在不明情況之下說了大逆不道的話,那豈不是無意間自尋死路。”
“你那些話還不夠大逆不道,天子可是對我說了,當他從你嘴裡聽到那一番話之後,心中可是恐懼到了極點。”李棠安此話之後帶上了一聲嘆息。
天子的恐懼自然不是針對陸瑾禾和,而是針對他這個看著天子長大的兄長。當年天子出生之時,他還未行冠禮。
那時候先皇將天子抱於他面前,對他說,希望此生定要將其當做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對待。
李棠安已經在努力做到天子所交予的任務,但總有那麼多人在背後阻撓。
“其實以攝政王的實力,應當不至於向方丞相他們妥協吧!”陸瑾禾搖著撥浪鼓,那清脆的聲響的確可以使人平靜。
“想要爭權,我的力量自然是夠的,但想要治國,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丞相府終究有調和百官之能總籌政務的職能,我這攝政王便是要盯著他讓丞相大人將權力用於正途。”
“那不是御史臺的職能嗎?”陸瑾禾下意識地說道。
李棠安苦笑:“這就是本王的尷尬之處,看似權力無處不在,但又處處制約別人,也處處受到制約,應當說本王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