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其實也沒那麼令人討厭!”陸瑾禾忽然開口,這話讓錢家少爺微微一愣,隨後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
“看來小姐您並沒有準備好。”錢家公子苦笑。
“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錢安公子不也是如此嗎?有著無法丟掉的包袱,明知道不可能成功,卻依舊要硬著頭皮前來。”陸瑾禾搖頭一嘆,不過眼中卻無同情之色。
如今放眼這街上走著的人,十個之中有七八個都有著揹負,活著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不過今日之後應當不會再如此了。”錢安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已經完全放鬆下來。
“剛才見小姐看了在下的畫像許久,似乎很欣賞這樣的行畫風格。”這話語中多是自嘲。
陸瑾禾面色有些尷尬,沒想到這錢安會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若是陸小姐想要見這位畫師在下倒是可以引薦一番。”錢安忽然開口,這倒是讓陸瑾禾有些吃不準錢安心中的想法。
大概是看出陸瑾禾心頭的戒備,錢安補上了一句:“錢某隻是覺得那位兄弟十分有才能,只不過他沒有背景,無法進入公侯府門。”
錢安只言公侯之門,卻不言朝廷,也算是留下了一絲餘地。
事實上在燕京這個地方,即使你才華通天,若無引薦之人,就連朝廷選拔才士的考試都去不了。
先帝駕崩之後,那些平日裡被壓著的豪閥世家開始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就連李棠安也無法將起彈壓。
此時錢安想起了自己身邊的詩作,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思將其遞給了陸瑾禾。
不過是詠秋的詩篇,在陸瑾禾所見過的詩作之中,這詩作不過是中規中矩。僅憑這詩作來看,大才沒有小才卻是有些。
“應當不錯吧!”錢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他記得那人對他說過,他最不擅長的就是作詩,但即使最不擅長的也可以入得主流。
“的確是值得一見的人。”陸瑾禾在此時此地第一次說出了違心之語。
錢安心頭大喜連忙說道:“那就今日吧,剛好我僱有馬車。”
言及此處,錢安的臉頓時紅了,若真是大戶人家,哪裡還用租用馬車。
就在錢安想著自己是否要對陸瑾禾坦白的時候,陸瑾禾開始用秋風掃落葉的姿態將剛才點的飯菜消滅一空,這場景讓錢安愣住了。
感受到周遭的鄙夷眼神,錢安明白自己已經被當成是來這裡招待外面的窮親戚。
畢竟以他現在的家境與才貌,沒人會相信真有女子會應約與他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