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姑想要拒絕卻見柳婉儀正猛的對她打眼色,顯然是想讓她應承下來。
“這是老太太的決定,既然四小姐如此說了,那紅姑就去回稟老太太。”說完這句話之後紅姑姑便轉身離開。
紅姑姑的離開讓所有下人都鬆了口氣,他們今日算是重新認識了四小姐,相比於之前懦弱的四小姐,眼前的這位四小姐才有將門之風,這也讓家丁護院們想起了鎮遠將軍。
將軍府的護院們多時出於軍中,他們見過鎮遠將軍的武勇,他們依稀記得鎮遠將軍其實是十分寵愛四小姐的。
若是四小姐今日傷在了他們手上,將來被鎮遠將軍得知,他們還真不知當如何自處。
陸瑾禾並沒有去理會周遭各色各樣的眼神,她丟到了長棍,把知夏背了起來,亦如當初知夏揹著重病的她去四處求醫。
“小姐,快走!”知夏一聲呢喃讓陸瑾禾強忍著的淚水湧了出來。
知夏是在一個十年前的某個夏日被她從街邊撿到的,那時候是因為燕南發生了瘟疫,知夏逃難至此。
陸瑾禾此時依舊記得,默然跪在父母屍體身邊的知夏,當陸瑾禾衝兄長的口袋裡掏出錢,為她安葬父母之後,知夏終於哭了出來。
陸瑾禾記得那是知夏唯一一次哭泣,之後即使在方府遭受磨難的時候,知夏都是一副笑臉。
前院藥房,猶豫將軍府有不少武人,平素訓練的時候會有不少傷者,柳婉儀專門去城裡請了大夫在此處坐堂。
這位置不可謂不清閒,孫禮覺得在此處坐堂那簡直是比當太醫還要自在,更重要的是這錢不少。
當孫禮看到陸瑾禾揹著知夏進入之後,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他可知道眼前這位四小姐可是徹底把柳婉儀得罪了,自己若是施救,會不會也被當成是四小姐的同伴而受到牽連。
這眼前的知夏可是最好的例子,孫禮這一輩子所信奉的便是不給自己找麻煩。
只不過,他還未來得及躲起來,陸瑾禾便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救她,或者我把你打一頓,然後再救知夏!”陸瑾禾沒有予以絲毫緩和的餘地。
大夫也是有脾氣的,那些行走江湖的莽撞漢都不敢得罪他們這些大夫,畢竟誰都會有生病的時候,而眼前這四小姐卻毫不客氣。
“小姐,你……”孫禮的話還未說出口,便看到陸瑾禾已然將渾身傷痕的知夏放下,而後順勢將一個藥罐提在了手上。
看其冷峻的表情,孫禮已經知道,自己不配合的話會遭逢怎樣的下場,西瓜爆碎的樣子可不怎麼好看。
“好,我這就來!”孫禮很識趣地來到了知夏的面前,
看著滿身是傷的丫鬟,孫禮心中也不由得一聲感嘆,這些富貴人家把下人當人的應當沒有幾個。
“我這時候是否應當說一句,在大夫面前沒有男女之別?”孫禮試探性問了一句,要說的話,他年不過二十七,也算是一條血氣方剛的精壯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