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柳婉儀,單靠著自己一根筋的兒子,鎮遠將軍府說不定已經被強敵環伺。
但柳婉儀還是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無法擺脫陸瑾禾生母的陰影。那是兒子陸淵唯一愛的女人,在其死後,在她這老孃的強逼之下,才扶正了作為側室的林婉儀。
柳婉儀是她的人,這一點老太太是確定的。若非是柳婉儀兜著,自己那大孫子陸予政所做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其被趕出府去。
只不過,這一次老太太卻不能為柳婉儀去懲罰陸瑾禾。畢竟陸瑾禾從始至終都是處在受害者的位置,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李棠安。
權傾天下的攝政王,若是想要對付鎮遠將軍府,根本不需耗費多大的力氣。
“好了,你也別哭喪著一張臉,畢竟是你女兒做出的事。”老太太終究是有些不耐煩,對著柳婉儀呵斥道。
柳婉儀帶著哭腔道:“我知道全是我的錯,那還請老太太將我掌控府務的權力拿了,交給您那寶貝孫子,我也能夠落得清靜。”
此時的柳婉儀心念著女兒陸清寒是否會在丞相府受委屈,又想著造成這種局面的陸瑾禾居然沒有得到任何處罰,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是與誰說話了,將心中所想一股腦倒了出來。
只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後悔了,就像誰都知道陸淵孝敬母親一樣,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偏心大方,特別是對於大房的長子陸予政極其溺愛。
“看來你的心中早有怨言。”老太太聲音冰冷,讓柳婉儀的心頭不禁一涼。
“老太太,方才是媳婦說錯話了。”柳婉儀到底是能從側室扶正的人,變臉的技藝相當之純熟。
“我也明白你心裡念著清寒,但也不能完全失了智,現在至少得弄清楚那位攝政王與陸瑾禾之間到底是何關係。”
老太太的話總算是讓柳婉儀清醒過來,陸瑾禾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乘坐攝政王的馬車入的方府,若說兩人只是偶遇應當沒有人會相信。
攝政王的權勢是大,但要知道這親事的雙方一者是北燕丞相文臣之首,而另一邊則是武將之首鎮遠將軍,若是與兩家同時為敵,攝政王也完全落不到好處。
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就是陸瑾禾私下裡與攝政王李棠安達成了某些協議,讓李棠安能夠毫無顧忌地出手。
“若陸瑾禾真與那攝政王有關係,那該如何是好?”柳婉儀眉頭緊皺,若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無法對付陸瑾禾了,想起自己女兒梨花帶雨的模樣,柳婉儀心中的火氣不斷上升。
“即使他們有關係,也不能擺在明處。”老太太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柳婉儀顯然不明白老太太為何還會如此肯定,但在細想一下卻有了眉目。
“您的意思是太后那邊……”柳婉儀露出恍然之色。
柳婉儀的話並未言盡,但其意思卻已明瞭,太后不會允許攝政王與陸家聯姻,如真如此,說不得攝政王便能鎮遠將軍一起讓這北燕天下改朝換代。
北燕天子不過八歲,定然敵不過攝政王這樣的權臣。
“女人長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老太太意味深長地說道。
笑容在柳婉儀的臉上綻開,她已然明白當如何作為:“老太太,予政欠賭坊的錢已經還上,這幾日聽說尚書房出了空缺,媳婦我去問問尚書令夫人是否能夠讓予政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