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爸爸指著他,“你!”
趙瑞禾看著他媽,“我這裡生意不好,只能養活自己。還有,這裡是我租的。”
“行了,我該上班了。天怪冷的,沒事您二位快回去吧。”
趙爸爸拍著桌子,指著他鼻子罵,說他沒出息,說他不孝順,說他如果聽自己的話,也不會混的這麼慘。
趙媽媽也不攔了。
趙瑞禾只是安靜聽著,最後,他說:“爸,知道您為什麼總生氣嗎。”
“因為您無能為力。”
“我才工作幾年,您工作一輩子也沒攢到百八十萬,照您的說法,您不是沒出息,您是白活了。”
父母離開後,寵物醫院安靜下來。
趙瑞禾憂鬱的坐在陽光裡,比平時看起來更有魅力。
他聽見腳步聲,抬眼看去,顧小絮笑盈盈看著他。
他沒有生氣,只是點了支菸,“笑吧,我也覺得我很可笑。”
“不是笑話你。”顧小絮說:“我只是發現,原來天下不只有我媽是這樣的家長。”
“他們明明是醜鴨子,卻質問自己的兒女,你為什麼不是天鵝。”
顧小絮把她媽媽虐待她和弟弟的過去告訴趙瑞禾。
幸福果然是對比產生的,趙瑞禾對自己的遭遇很快釋懷了,他甚至覺得,他的父母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諒。
他平時很會和女孩聊天的,現在他想安慰顧小絮,卻找不到合適的話。
想了想,他問:“你手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顧小絮手背上有幾道細長的疤痕,一直延伸進手腕。至於胳膊上有沒有,趙瑞禾人就不知道了。
顧小絮總穿長袖衣服,不肯漏出一絲多餘的皮肉。
這道傷並不是顧媽媽留下的。她還指望顧小絮嫁給有錢人,幾乎不在她身上留疤。
顧小絮願意讓趙瑞禾知道的過去只有這些,她衝他笑笑,算是預設。
她問:“打耳洞痛嗎。我以前一直想打耳洞來著,但是我媽不讓,說會影響我學習。”
被父母脅迫這件事上,趙瑞禾和她很有共鳴:
“我發現了,這些家長真的無知。”
“他們沒上過學嗎,不知道學習是什麼樣的嗎。也不看看自己能考幾分,就會強迫小孩。”
“自己讀書時及格都困難,到了孩子這裡,打兩巴掌就能打出第一名來了。”
這天下午,顧小絮請假了。
她和趙瑞禾窩在寵物店的陽光裡,說著父母老師和同學的壞話,紀念遲到的叛逆歲月。
“我爸媽老說二流子才打耳洞,我打耳洞是為了氣我他們的。”
趙瑞禾擼起袖子,“你看,我還有紋身你。”
他肱二頭肌處紋了一道弧線,顧小絮研究了一會,問:“你這是,紋了個什麼?”
趙瑞禾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本來想紋一條過肩龍的,但是太疼了,我才畫了一筆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