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鵬的電話在這時候響了。
去查應至晚通訊資訊的同事說,一個半小時前,應至晚的手機開過機,給劉洋打過電話。
根據訊號定位,打電話的地址在老城區一棟廢棄的冰棒廠。同事說,這冰棒廠屬於劉洋爸爸的,因為位置偏僻,又是危房,平日根本沒人靠近。
掛上電話,林大鵬有種‘國內如此’的感覺。
他問許雅嵐:
“你為什麼一點也不擔心劉洋的安全。”
“你為什麼確定應至晚沒有綁架劉洋。”
“應至晚為什麼出現在荒廢的劉家冰棒廠,又為什麼在冰棒廠給劉洋打電話。”林大鵬盯著許雅嵐,“你們和綁匪另有聯絡,還是說,這場綁架根本就是假的。”
“許太太,請你解釋。”
儘管林嘉喬覺察不到,但她爸認真起來真的有種正氣十足的威壓,許雅嵐這種心裡有鬼的人根本扛不住,很快全招了。
發完新聞稿,林嘉喬和秦觀還沒下樓,先被加班的陸局長逮住,口頭表揚一番。等到大廳,兩人又被公共關係科負責人叫住,一人獎勵一杯奶茶。
負責人嘆氣:“要是每個媒體人都像你一樣,不造謠不傳謠,我也不用得響鈴PTSD,一聽電話鈴聲就害怕。”
原時間線裡,林嘉喬也是造謠傳謠的一員。臉皮很厚的鳥哥頭次知道什麼叫害羞,拉著秦觀溜走了。
車上,林嘉喬有點高興:“早該這樣了。我就知道,營銷號那套我做不來。”
秦觀逗她:“別家媒體轉載‘薇觀新聞’的報道,點選率很高。”
林嘉喬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我看見了,還截圖了,等小向子回來,讓她告到他們褲衩都穿不起。”
想到對家悲慘的將來,她便忍不住開心。
這時她手機響了。
是副社長打來的。
這老頭和自己幾乎沒有聯絡。
林嘉喬滿臉疑惑,才想接,社長的電話也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報社出什麼事了?
不等她按下通話鍵,花總的電話也到。
報社一定出事了!
林嘉喬催促秦觀:“快去我們報社!”
秦觀也很擔憂,“那棟老房子終於塌了嗎。”
儘管在瀕臨破產的邊緣橫跳,社長還是給《有閒讀報》留下最後的體面,他動用所有人脈,硬是用極低的價格,在市區找了棟兩層高的小樓。
這樓其實來頭不小,據說是哪個歷史名人的府邸,本來有挺大一片建築群,經過時間的洗禮,只剩這孤零零的一棟儲存至今。
怎麼說呢,《有閒讀報》沒搬進來前,這棟樓是全市知名鬼屋。等他們搬進來後,不少人都覺得這裡是什麼歷史遺蹟,經常有遊客誤入。
小樓是木質結構,不但樓梯響,木板踩上去也是‘咯吱’‘咯吱’響的。
秦觀才停好車,林嘉喬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便小跑進去。
聽著漸行漸遠的‘咯吱’聲,秦觀眉頭微微蹙起,又無奈的搖頭,也跟進去了。
林嘉喬的辦公室在二樓。
推開辦公室的門,社長、副社長和花總都在她辦公桌邊。
她氣喘吁吁的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