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者,此為桂枝湯總證。”
“對,他就是李可!是他,是他!就是他指使我的!”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衝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方。若不上衝者,不可與之。”
“抓住他,快抓住他,就是他,他就是李可,我們全是聽他的!”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池、風府,卻與桂枝湯則愈。”
“宣判!李可,男,25歲,山西人,原為……”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營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風邪者,宜桂枝湯。”
“李可,入獄!”
“太陽病……”
“李可……”
…………
“同志,同志,同志!”
“嗯?”李可突然驚醒,可他的眼中的卻盡是茫然,驟然從無盡的夢魘黑暗中闖到光明世界來,讓他一時無法轉換。
“小同志。”旁邊又響起了一聲。
李可尋聲看去,見對方身穿著制服。還沒看清楚穿的是什麼,他便立刻渾身一緊,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嘴裡不由自主地喊道:“報告!”
乘務員大姐被李可的突然舉動給弄得愣了一下,她道:“我……我是想說你把腳收一下,攔著路了,我小車推不過去了。”
李可急忙縮腳。
乘務員大姐笑了:“小夥子是當兵的吧?說話一板一眼的,跟我家那小子一樣,幹什麼都要喊聲報告。咱在外面,不在部隊,沒事的,不用喊報告。”
大姐左手扶著腰,右手推著車走了,李可才洩了氣似的坐了下來,按了按發疼的腦袋,每次惡夢醒來,他的頭都會很疼。他低著頭,整張臉皺到了一起。
緩了好一會兒,頭疼才漸漸退去,他顫顫吐出一口氣,擦了擦滿頭的冷汗。抬頭看看這疾馳的火車,又看看來來往往走動的人群。
這突如其來的自由環境,讓他無所適從。
沉默了一會兒,他起身慢慢走向廁所。
大把大把的冷水潑在臉上,讓李可的腦子為之一清。等喘勻了氣息,他才用袖子擦了擦臉,低著頭往回走。
已經晌午了,李可腹中飢餓,就從揹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已經硬的可以當防身武器用的黑麵饃饃,然後把補過好幾次的搪瓷罐子放在大腿上。
李可小心地掰著黑麵饃饃,硬饃饃不太好掰,搪瓷罐子的口子也不大。李可怕把碎屑弄到外面,所以掰的很慢。
過了稍頃,李可才把黑麵饃饃掰碎。
儘管已經很小心了,可仍然還有些碎屑掉了出來,落在他的褲子上。
李可小心地伸出手指,把這點碎屑撿起來,仔細地放到罐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