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電話撥通,聊了好一會才知道對方是張德發的曾經的鄰居,根本沒見過吊墜的樣子。
第二個電話打通,吳大勇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您好,我是張德發的乾兒子,想跟您打聽一下關於張德發的事情,您看方便?”
“張德發?什麼張德發,我不認識。”
聽對方的聲音應該四十多歲,像是跟本不知道張德發一樣。
“不認識?張德發,延吉以前很有名的冰雕師,您確定您不認識?”
……
聊了好一會誤會才終於解開,手機號是對方父親的,因為臥病在床就一直是兒子在用。
等把手機給了老人,老人的第一句話就讓吳大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是德子的後人?那他應該跟你說起過一個叫宋全友的人,我就是宋全友。”
吳大勇的確是有些懵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人的話。
“我是翠英的爸爸。”
翠英的爸爸?
吳大勇瞬間反應過來,當年如果不是宋全友反對張德發和翠英的婚事,翠英也就不會自殺,張德發的人生也就不會這麼慘淡。
一時間心裡竟然拿生出一股莫名的報復欲,正要開口的時候,老人突然說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也算是遭報應了,親手害了女兒。我對不起德子,他現在怎麼樣了?”
感情宋全友根本不知道張德發去世的訊息,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在跟宋全友的聊天中,吳大勇可以確定,宋全友並不知道張德發一生沒有結婚的事情,甚至還把吳大勇當成了張德發的兒子。
吳大勇本來想把真相告訴給宋全友,就當是對這個始作俑者的一些報復。
但話到嘴邊,吳大勇卻改口了。
不僅承認自己就是張德發的兒子,還告訴宋全友張德發走的很安詳,沒留下什麼遺憾。
不過壞訊息是,當吳大勇提起翠英送給張德發的吊墜,宋全友全然沒有任何印象。
也對,畢竟那時候宋全友全力反對兩人在一起,翠英顯然也不會告訴父親。
掛了電話,吳大勇熱不住讚美自己菩薩心腸,但又不得不繼續忙碌起來。
從宋全友的語氣上吳大勇可以判斷出宋全友根本不知道張德發去世的事情,但與此同時吳大勇也能感受到宋全友心裡那深深的悔意。
一個父親阻止自己的女兒跟一個劣跡家庭子女交往,在那個年代或許也只是謂之長遠的考慮。子女可以憑喜好或者,但身為父母卻無法袖手旁觀。
張德發這種身份,宋全友怕也是考慮良久。
他不想讓女兒過的太艱難,所以強硬的阻止女兒跟張德發走到一起。雖然最終的結果證明宋全友錯了,但吳大勇還是能感受到那個艱難決定背後,為人父的宋全友的良苦用心。
打了一個下午的電話,吳大勇沒有任何收穫。
直到五點多的時候,意識到自己還沒吃飯的吳大勇正準備去吃頓路邊攤填飽肚子,拿起手機就看到了通訊錄上的鄭傑。
“嘿,我這種身份怎麼能吃路邊攤?這不現成的大餐麼?”
知道鄭傑以前是律師肯定不缺錢,吳大勇當即翻看起詐騙心理學,隨後就決定要讓鄭傑帶他去吃頓好的。
撥通電話約到了鄭傑,半個小時之後,兩手空空的吳大勇就到了鄭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