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成嗎?”
一直看著前面的人終於看向了對面的人,這也是青姬頭一回看向他。
“這不正在說嗎?”青姬扯了笑,只是沒什麼溫度,“若是我不好好說話定然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這話讓煙枘眼神忽明忽暗了好半天之後這才說話, “你的傷怎麼樣?腿真的站不起來了嗎?”
他問的有些愧疚,聽起來倒是像是他傷了自己一樣,青姬兀自笑了笑,“不是你傷的你不用這麼擔心,大不了就是後半輩子都矮人一頭了。”
她說話倒是非常釋然,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覺得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煙枘眼神很冷,攥成了拳頭,“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嗎?我們之間沒必要如此。”
似乎兜了一個大圈子,二人這才說到了主題,兜兜轉轉牽扯了這麼多年,似乎不少的事情都在變化,尤其是他們之間的牽扯已經到了沒辦法忽略的時候。
青姬開口也冷了幾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在信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從今以後我會跟著豐夜雪,你在祁燼這裡好好的。”
她說的冷冷淡淡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甚至連個笑意都沒有給他。
說完之後又灌了桌上的一杯茶看了眼他,“送我上去吧,麻煩你了。”
煙枘看他甚至多說幾句話都不願意,疏離冷淡,像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
尤其是表情,在凌煙閣的時候她總是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無論自己多麼冷淡她都不厭其煩,可惜現在二人完全翻了。
可是煙枘怎麼能甘心呢?他怎麼會甘心二人之間就這麼匆匆結束。
一切的一切她說開始就開始,她說結束就結束,那這麼多年的情誼,自己對她的愛意都像是東流水嗎?
煙枘自然不會去送她上去,而是把自己的凳子拉近了些。
眼神帶著幾絲討好,“青姬,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多年只是跟你賭氣,我們之間不應該這麼結束,我很怕失去你,我們之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他越說越激動,抓住了她的手,“之前的時候我一直都吃醋驍堇年對你好,你也無論如何什麼都會幫他辦到,我只是吃醋我們二人為什麼不能如此。”
他提到了驍堇年青姬這才看向他,“煙枘,我之前的時候因為喜歡你,所以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給驍堇年辦,因為他總是拿你要挾我,若不是為了你,我不至於這麼上刀山下火海。”
她眸中隱隱帶了淚意,可是轉瞬就消失了,只剩下了幾分蒼涼。
“你看,我對你的好你從來都記不得,只是全都丟了,你覺得這次我為什麼要去洛城崖屠殺?是因為驍堇年說這次只有我帶著五個人任務量大,說讓你回來幫我。”
可是這話的意思誰不明白,無非就是說做不到就讓煙枘去送死,這樣的話聽在青姬耳朵裡時,她甚至恨不得一刀殺了驍堇年。
驍堇年見她不說話笑得很歡了,說:“我給煙枘下了命令讓他回來跟你成婚,你猜他回了什麼?”
青姬一瞬間忘記了之前自己的生氣,只是盯著他看,那雙眸子讓他想起來這麼多年,就是如此的一雙眼睛無論什麼話都會去聽。
他頓了頓把回信給她,輕飄飄的紙落地之後青姬的心也隨之落地。
上面只有兩個字——不去。
於是她帶著最後的絕望和憤然去了洛城崖,可是去了之後她看到早就做好準備的人,這才明白過來,驍堇年其實想讓死的人不是煙枘,而是她。
思緒回籠,青姬沒打算跟他說這些前因後果,即便是說了又能如何,他們現狀恰恰是最好的。
於是她說:“煙枘,我不要你帶著同情的情愛,那不是純粹的,可是豐夜雪是純粹的愛我。”
這話像是重錘一樣把他的心錘得稀爛,滴滴流血,撿都撿不起來,只能看著它在自己面前漸漸腐爛。
“他見了你幾次就純粹的愛你?你不要被他的臉騙了。”
青姬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你從來都不關心我,夜雪是我之前出任務的時候遇到的,那次我傷的不輕,他路過救下了我,也是一個雪天。”
煙枘捏著拳頭聽她講他們之間的過往,這些他不想聽的東西全都化成了利劍在他的心上撒鹽,可是自己就是賤,非要聽。
他想知道是什麼讓青姬可以放棄自己,任憑別人走近她的心。
“我那個時候才知道我要殺的人是他師傅,他見我傷的嚴重直只說是活該,說他師傅這樣的世外高人沒殺了我已經算是客氣的了,於是替我負荊請罪捱了他師傅的好一頓打,之後把我安置在了夫諸谷,我傷好了之後他接任谷主,讓我回去交代的時候就說是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