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衛子卿腳步頓住了,眼神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說的這可是真的?你別是喝多了看錯了吧?”
煙枘不說話了,畢竟自己也不一定能確定。
“我確實是看到他沒錯,只是不知道是夢裡看到他的,還是現實看到的,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問問他,萬一是呢?”
雖然衛子卿心中篤定不會是豐夜雪,但是她畢竟也算是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說不定能知道什麼呢?
正想著的時候就看鬼青已經敲開了,一戶人家開門的是個賣包子的,老太太滿頭白髮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們。
“作甚呢?”
操著一口的鄉音讓衛子卿聽的有些不太明白,只能把煙枘派過去交涉,幸好剛剛路上的時候已經交代清楚了,煙枘問了幾句之後就搖搖頭。
“她說她什麼都沒聽到。”
衛子卿無語了一會兒,“我不是讓你問他是不是聽到什麼事,讓你問問這開客棧夫妻的底細。”
難怪祁燼一般都不太用他呢,還真是半點邏輯都沒有,煙枘對於他瞧不起的眼神已經習慣了,扭頭繼續問。
難得不需要衛子卿問話,他頗有些百無聊賴地東瞧西瞧,發現這客棧開的地理位置確實是好。
這周圍幾乎全都是做小生意的,人來人往,倒也確實是能賺不少錢,再者說對於打探訊息而言也是個風水寶地。
耳邊還是他們說的自己聽不懂的鄉音,但是衛子卿的眼睛放在了後面剛剛開張的香火鋪。
原因不在於其他,而是這小老頭看到他們之後就把原本要開的門又合上了。
“鬼大哥,過去看看。”衛子卿一把拽了鬼青就過去,“老煙你看著。”
煙枘點頭又開始嬉皮笑臉的跟老太太說話。
衛子卿跟鬼青剛剛往過走,那老頭立馬把窗戶也合上了。
如果說剛剛自己是推測,那現在可算是篤定了,這老頭定然知道什麼事情,他眼神示意鬼青,鬼青直接一腳就把門踹開。
“幹什麼呢?大白天的鬼鬼祟祟?”
鬼青原本就長得兇,再這麼一呵斥,那乾瘦的老頭害怕的縮在角落,“不知,不知二位是什麼人呢?”
“看你剛剛看到我們就躲得遠遠的,必然就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何必又明知故問呢?”
衛子卿笑的溫溫柔柔的,手上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要上去拉人,被鬼青攔住了。
“衛主簿小心,這種有危險的事情我來就是了。”
鬼青一把把老頭轉起,這老頭乾瘦的很,看起來沒有什麼人樣了,不過在衛子卿的印象裡,好像所有開香火鋪的人都是這個體型,還真是有些奇怪了。
“哎喲,我說兩位官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昨晚睡得熟一點都不知道。”
衛子卿笑了笑,湊近他,“我還沒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呢,你就說昨晚,看來昨晚確實是發生了什麼啊,來吧,說說清楚,前面客棧已經死了幾個人了,想必你也不想牽連到自己身上吧,那最好還是坦白為妙。”
她說完之後那老頭眼睛在她和感情之間飄了半天,這才說話。
“昨晚老朽睡前算了一卦,總覺得晚上會有些不太平的事情發生,所以準備早早的睡覺,卻不想關門的時候看到有個黑影去了客棧,沒一會兒的時間我就看到那樹上……”
他臉上滿是驚恐,“雖然我確實通曉易經八卦,但是這把人弄死,這麼明目張膽地掛在外面,我這樣不想牽連到自己,就裝作沒看見睡了,這麼說來這死的兩個人就是那徐讓夫婦了?”
衛子卿點頭,倒是沒想到直接找到了證人,看來自己這麼多年的偵查功力不減啊。
老頭頗有些忌憚的看了看衛子卿,眼神裡有些衛子卿看不清的東西。
“我說這位姑娘倒是有本事,怎麼只看了我一眼,就篤定我知道些什麼呢?”
“也不看我們衛主簿是幹什麼的?行了別廢話別拍馬屁,那人長什麼樣子你記得嗎?”
鬼青直接打斷他,他這麼多年可是清楚的很,這些人想要攀關係就一定會從閒聊開始,所以為了杜絕這事情發生還是早些阻止為妙。
老頭有些訕訕的乾笑了兩聲,這才說:“昨日夜黑風高的,我睡的時候也已經將近三更了,街上可是一盞燈都沒有,怎麼可能看清他是誰呢,況且這人來去匆匆,我真的沒看清啊。”
他說完之後看面前的兩個人,還盯著自己那一副追根問底的樣子,讓他欲哭無淚了。
“兩位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
衛子卿笑的更和善了,“你仔細想清楚了,我們可是調查了一下發現這人是個殺人狂,說不定今晚死的人,就是你了。”
她這話語氣很輕像是從地獄裡冒出來的,幽幽的說完衛子卿就盯著他看,老頭的汗開始佈滿額頭,也開始真的認真思考起來,好半天之後才看向對面的人。
“我只記得他好像身量不太高,應該跟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