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祁燼眼神鋒利的掃了他兩眼。
掌櫃的被他這麼看著只覺得心虛,“大人!大人我就是看他們人多我這才叫了我兩個小二過來啊大人!”
老闆娘也趕緊接話,“是啊,她這麼大的力氣和能耐直接就把我一個夥計打死了!我們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他們!”
這話他說這不假,當時場面混亂,即便是影義隔著很遠看也能看到確實是這紅衣女子手上佔了上風,對面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他頓了頓示意旁邊的兩個隱衛,把這紅衣女子帶到自己面前。
影義上前跟祁燼耳語,把這話說了一遍,祁燼點頭表示清楚了。
“當時我的手下看到了,確實是你動的手,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
祁燼面色嚴厲,半邊臉籠罩在黑暗之中,讓他更是多了幾分壓迫。
“草民柳鶯歌,做生意的。”
柳鶯歌聲音冷硬,顯然是不服氣,祁燼眯了眯眼,心道這麼不怕死的倒是少見,尤其是現在有了命案在身,還能這麼淡然毫無反應的只怕只有他一個了。
“看你今日穿的倒是豔麗,可是有什麼喜事兒?”祁烈在一邊看著問了這麼一句。
這話只怕在場的人全都想問了,但沒人開口,祁烈向來口無遮攔,問了之後還接了一句,“瞧你這身量,應當跟我兄長一樣高吧,比我還高的女子著實沒幾個,也難怪力氣這麼大。”
這時候祁燼就不得不佩服起來祁烈,有時候他說話真的把人氣死。
等他把這兩句話冒出來之後,柳鶯歌的臉色明顯黑了不少。
抿著唇好一會才問:“剛剛這位大人說他是大理寺卿,不知道這位官爺又是誰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大理寺卿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在場的不會有人比他高了吧?
可惜對面的人對自己的官爵非常不在意,祁烈嘿嘿一笑。
“我只是個護衛皇上身邊的人,你不用在意我,只是我哥問你的話,你得如實回答。”
祁烈說話的時候,雖然臉上一直掛著笑,可眼睛裡卻冰冷的很,那樣子倒叫人看了,有些害怕。
“行了,既然你動手把人打死了,那你身上的命案就逃不掉,一來你得為人家的人命負責,二來雖然你並不知情,但也確實傷了我的人,這麼長時間住在這客棧錢也沒有結算,把錢結了進大牢吧。”
祁燼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下了定論。
邊上鳳來儀夫妻二人心中感激,一個勁兒的給他磕頭。
可惜另一邊的人卻臉色難看的要死,尤其是柳鶯歌頗有些為難的看著祁燼,好半天才開了口。
“大人若是賠錢的話,我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我剛才就已經說了,我在這裡等著紅姐來給我結算錢,我這才不給銀子的,不然我何必為了有錢而不給跟他們爭執呢!”
柳鶯歌也是個有性子的人,直接跪在地上硬氣的說:“反正我人在這兒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看著辦吧!”
角落那邊的小夫妻又不高興了,眼巴巴的看著祁燼,似乎意思是說這銀子怎麼也是你們官家來出吧。
“本官記得你們這客棧叫什麼鳳來儀,你說若是一個小小的客棧都能拿鳳來冠名,這事要是被皇后知道了,你們是什麼樣的下場啊?”
祁燼淡然的說完就看那邊二人臉色煞白,掌櫃的最先反應過來,立馬又磕了幾個頭。
“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當時起名也是瞎起的,都怪我們沒文化!大人饒命啊!這錢我們也不要了,若是您的人身體還有什麼問題的話,草民可以幫忙找好一點的大夫,畢竟這事兒跟我們也有關係。”
要說還是人家做生意的人會做人,這幾句話就叫祁燼心中有了分寸。
然而他們這邊還沒等祁燼開口,那邊就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人不是柳鶯歌殺的,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聲音清朗圓潤,祁燼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了這插嘴的人,來人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面白如雪,朱唇微紅,皮相簡直無可挑剔,不過看年齡應當也只有十六七歲。
“你是誰?”
祁燼眯眼,看那少年對他似乎完全沒有忌憚,一雙眸子清亮的看著自己。
“豐夜雪。”
祁烈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這少年,覺得跟他兄長當時完完全全兩極的狀態,一紅一白,一個熱烈如火,一個月白風清。
不過看這小夥子細皮嫩肉的,應當是個家世極好的人,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回家怎麼在這裡摻和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