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衛子卿晚上熬湯的計劃破滅了。
村長擺了一桌子的菜,邀請他們一起吃飯,似乎是為了彌補他不能夠幫忙。
入座之後,衛子卿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倒是比他想象中好得多,甚至連幾道素菜都沒有。
不過這麼冷的天吃肉確實有利於抗寒,衛子卿摸了摸凍僵的手準備下筷子。
“幾位官爺,到不是老朽不想幫你們,只是這村中的規矩和習慣向來如此,其實就全當為你們接風洗塵了。”
這村長倒是會來事兒,端起一大杯就率一飲而盡,祁燼正對著他,自然明白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既然阮老這麼說了,那本官必然不會為難百姓,只是在這村子裡必然是要待上些時日的,那就多謝村長給我們提供住處了。”
對面阮禪的臉色僵了僵了,到底是沒說什麼,這是在座的眾人自然明瞭,他們在這裡住多久,他阮禪也不能有意見。
阮禪目光掃了一眼,他手中一口未喝的酒杯說道:“我們這窮鄉僻壤的自然有些招待不周,大人若是嫌我這醋酒不好,那我就去借一罈女兒紅來。”
說著就要作勢起身往外走,祁燼只是抬了一下眼並未說什麼,倒是一旁的衛子卿覺得難免局面有點僵,索性站出來說話。
“阮老不必介意,只是大人他前些日子剛受了傷,最近在靜養,自然不能喝酒,這杯酒我就代他喝了。”
見衛子卿出來替自己擋酒,祁燼已經坐不住了,還沒抬手的功夫就看衛子卿的杯中酒已經空了。
“你倒是動作快。”
“度數不高,無礙。”衛子卿只覺得這酒甜絲絲的,比她之前喝過的要好喝許多。
之後倒是因為有煙枘在,所以局面到底沒有冷場。
只是祁燼向來不是多話的人,又因為衛子卿在身旁一個看不住就往自己肚子裡灌酒,他只能直接把酒撤走,眼神警告她。
衛子卿有些委屈,“我這是為了暖身子,酒肉穿腸,熱氣自然就上來了。”
“哦?莫不是你在勸我喝酒?”祁燼挑眉,篤定她會攔著。
“我可以,你不行,大人,你的傷若是再不好,我真的要一輩子活在愧疚中了。”
她有些哀怨,嘴巴微微嘟起,倒是難得見到的女兒家的姿態。
“你也不行,想必你是忘了自己上一次喝完酒之後那副鬼樣子了吧?”見衛子卿有些不高興,祁燼多添了一句,“天氣冷,你這樣喝很若是發汗很容易著涼。”
衛子卿懶得理他,心想我到底也算半個醫生,這方面的事情可比你清楚的多。
只是到後來卻也沒再喝了,他們這一桌桌的幾乎都是男子,衛子卿只覺得後背發了汗有些不舒服,就想著找人幫幫自己,但是青姬已經不見了蹤影,於是她想起來小瞳。
“還是不見小瞳嗎?”
“你找她做什麼?大家這麼多人都沒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煙枘坐在自己身邊,村長也已經離開了,大概是覺得和他們融不進去就離開了吧,祁燼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衛子卿聽他這麼說也不坐著了,索性自己起身出去走走醒酒,順便的乾乾汗。
院子裡雖然有些破敗,但是土地非常乾淨,明顯是有人仔細打掃過了。
雖然說這阮禪有時候並幫不上忙,但是對於接待他們還是非常上心的。
她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天旋地轉的感覺消失了,寒風吹來自己也清醒過來。
遠遠的就看到了小仙垂著耳朵朝自己奔過來,後面還跟著兩隻歡快的小狗。
走過去陪他們玩了好一會兒之後,衛子卿才準備離開,可藿香卻一直咬著自己的衣服不放。
“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了?”
藿香不會說話,只是嚶嚶嚶的叫著,還有些著急的往後看看,又開始咬他的衣服,自己馴養的這兩隻小狗之中,藿香比丁香要聰明一些。
上次發現小瞳她姐姐的時候也是這樣。
衛子卿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面,但緊接著卻覺得又不太可能,小彤跟著他們前來,總不會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吧?
但是她的心跳狂跳不止似乎又在預示著些什麼,為自己咬咬牙,戴上了帽子,跟著藿香往前跑。
藿香在前面帶路,沒一會的時間就經過彎彎繞繞,帶著她到了一個冰封的湖旁邊。
對於冬天這樣的湖並不能確保他十分的堅固,藿香在前面走,但是衛子卿心中有些害怕,卻有些著急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能囑咐小仙,又把自己的香囊給它戴上,讓它回去找祁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