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若是之前的話她早就反駁了,只是上次凝婉臨走的時候衛子卿聽她這一番話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大人放心好了,我一介草民怎麼會妄想跟公主做朋友呢?無論是皇室還是高官重臣,我都攀附不起的。”
那邊的祁燼安靜下來,好一會兒之後說話,語氣如這雪片一樣冷。
“那隋紋若呢?對於他你是不是絲毫都沒有動心?”
衛子卿聽到他這話並無意外,她就知道祁燼竟然會問。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祁燼會如此的在意隋紋若,難不成兩個人之前有什麼恩怨嗎?
這麼想的她也就這麼問了,“大人是不是和隋將軍之前有什麼恩怨啊?”
那邊的祁燼眉目平淡,口氣一如既往的冷,“我在問你。”
衛子卿努努嘴,心中默唸了兩遍和老闆做對沒有好下場之後這才回答。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說起來這事情,眉目間縈繞著愁苦。
“我同隋將軍之間的淵源頗深,我後來仔細想過,若說他之前突然跟我說,要在一起試試的事情確實讓我有些意外。”
“但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若是他能夠真的放下將軍的身份跟戎馬生涯,那麼或許我們兩個在一起也是最合適的。”
她說著這些時候自己琢磨明白的事情,甚至想從他這裡要一個答案。
“大人,你說我和功名之間他會選什麼?”
她問話的時候十分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祁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好半天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的事情,自己考慮。”
到最後自己只是說了這八個字 ,明明有很多問題到了嘴邊全都說不出口,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裡,手腳冰冷的暖著一個完全都不會化的冰。
他很想大聲質問,問她真的看不出來自己對她的不一樣嗎?
即便是整個大理寺的人甚至凝婉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她一直看不出來到底是真的遲鈍還是在裝傻逃避?
可是問了又如何?到最後得到一個自己無法挽回的局面嗎?
祁燼怕自己同隋紋若一樣都被拒絕,論相貌論功名他們不相上下。
可是這麼久了他看出來衛子卿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他摸不準她想要什麼,所以根本不知道到底如何靠近。
衛子卿得到這簡單的一句話之後就看著祁燼一聲不吭的回去自己房間了,她到底是沒有再追問,或許祁燼說得對,她需要的是自己好好想想。
影義帶著訊息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幾天一直黏糊著的兩個人居然分開了,祁燼一個人坐在炭火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人,新上任的知府跟巡撫都已經到了,現在等著和您見面。”
“他們一路過來定然舟車勞頓,安排先去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
影義得令下去,看了看昏黃的天色也沒什麼疑問,只是今天的大人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往那副冷漠的樣子。
如此九天謫仙的樣子,還是瞧不起人的謫仙讓他行事都小心起來。
這話傳到煙枘耳朵裡的時候,煙枘正在幸災樂禍祁燼就踹門進來找他了,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呦,我說大理寺卿就是厲害啊,進來都不用手的。”
“喝酒,我請你。”
祁燼廢話不多說一個直接開路走人,對於煙枘而言有蹭酒的機會自己怎麼能錯過呢,披了衣服就跟上了。
只是走著走著煙枘就覺得不對了。
“我說祁燼,你真的打算喝花酒?這聽瀾樓你進去怎麼和衛子卿交代?”
誰想祁燼鼻息冷哼,“她只是一個主簿,有什麼資格管我。”
說著抬腳就進去了,留下煙枘有些著急,“壞了,這明顯兩個人吵架了,但這吵了也不能自暴自棄啊。”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自己把這紙撕了,完全斷絕了之後這人定然要後悔。
所以煙枘二話不說果斷找了個路人塞了錢讓他通知衛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