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睡的很不踏實,腦子裡回想的全都是子魚死去時得慘狀和之前幾人打鬧的日子。
這少年她始終是把他當做弟弟看待的,沒想到,說沒就沒了。
小仙像是察覺出來她情緒的壓抑,不斷的往她身上蹭,衛子卿摸著它的毛覺得心中暫且得到了些安慰,但還是遲遲睡不著。
她猛地想起來自己能看到鬼魂,這麼說來指不定還能和子魚道別,她直接爬起來就往外走,只是剛到院子裡就聽到了屋頂有人叫她。
“隋將軍,你這麼晚不睡覺嗎?”
隋紋若看她一副著急的樣子來了興趣,“可是有什麼發現?這大晚上的看你倒是著急。”
“沒什麼,我去趟蒼龍舟,告辭。”
隋紋若這次可沒給她逃跑的機會,從屋頂飄然而下,直接擋在了她面前,衛子卿腳步加快卻已經晚了。
“你大晚上一個人去哪裡?我不放心,我陪你去。”
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衛子卿覺得奇怪,追了兩步問他,“怎的?今天不用幫公主守夜嗎?你這麼貿然出來,萬一公主出什麼事情……”
“我自然是被公主趕出來的,否則也不至於在你這個屋頂上看月亮了。”
衛子卿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突然就懂了。
或許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吧。
“公主因何而生氣啊?”
“這是因為子魚的事情,凌煙閣構成複雜,公主在裡面呆了兩年,聽說這九狼對她的刁蠻任性容忍頗高,所以幾人關係還不錯,她今日聽到訊息勃然大怒。”
隋紋若想起來剛剛她那暴怒的樣子就心有餘悸,別人傷心大度,鬱鬱寡歡,萎靡不振,凝婉公主傷心地動山搖。
二人說著說著就入了深夜,直直往那蒼龍舟方向而去,大抵是因為自魚的事情太過,二人倒是也都沒有心情談論別的事情。
於衛子卿而言,只要他逼著自己追問那日的事情要個答覆,她還是樂意跟他好好相處的。
而二人遁入深夜的背影,被剛剛從子柒處出來的影義看了個一清二楚。
“影護衛,大人找。”
“來了。”影義心中記掛著這檔子事兒跟著尾狐進了書房,看到祁燼還在挑燈看書,心中更加不安了。
祁燼合上手裡的花名冊,“子柒如何了?”
“還好,我同他說了許多但是他始終冷靜不下來,後來,後來凝婉公主來了他才算是冷靜下來。”
祁燼突然就鬆了口氣,“凝婉來的還真是湊巧,不過這樣也好,影義,你明早拿著花名冊去核對地牢裡的人,一個都不準少,加派人手守著。”
他聲色利荏,影義卻覺察到了什麼。
“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麼?”
“蒼龍舟的船帆和船槳上都有一個鬼面圖,這說明,這次的事情和破冥神脫不了干係。”
他眯了眯鳳眸,“敢對我的人下手,我看是嫌命長了!”
影義跟了他這麼多年,知道鮮少見他如此動怒,難免有些擔心,“大人,破冥神涉及到的案子太多了,我們得從長計議啊。”
祁燼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影義垂眸,心道自己還真是多嘴,祁燼比自己有分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