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走了沒一刻鐘的功夫,衛子卿就折返回來了,祁燼看她眼神有些慌亂便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大人,我覺得吧,這個早飯不吃不行,你看你已經消瘦成這樣,再不吃的話只怕風一吹就倒了,不如隨我去吃點東西再上來?”
這話帶著幾分詢問,但祁燼一眼就明瞭了,這衛子卿定然是在躲在隋紋若。
之前自己愚鈍,險些聽信了凝婉的話,真以為衛子卿故意裝傻,現如今看來的話,只怕她確實對感情只是毫無章法,毫無頭緒。
他倒是沒做什麼回應,徑直往外走,果不其然看到了已經等候在門口隋紋若和凝婉。
“早啊,祁大人。”
隋紋若看他的眼神帶著很明顯的敵對,祁燼只是瞥他一眼,倒是也向衛子卿學會了裝傻,索性就當看不出來。
凝婉看到他之後,眼膜都亮了不少,儘管祁燼總是給自己冷臉看,但一向高傲的凝婉,畢竟是這大梁的公主,似乎對於他這等不獻媚的人反倒更加中意。
“看起來公主在這新曹似乎並無事情可做,既如此的話不如早日回京,也省得皇上擔心。”
“是皇上擔心我呢?還是你就連看都不想看到我,要趕我走?”
凝婉動怒了,只是她並非像一般驕縱的公主一樣亂吼亂叫,反而是眼眸壓的極低,如狼一樣的眼神盯著對面的人,似是要看透他的靈魂。
隋紋若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心道這個祁燼,可真是會掌握人心,就連一向瞧不起人的凝婉也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心。
“公主這話嚴重了,只是我這裡要查案無暇照顧,若是你在我這裡出了什麼事就怕受傷會傷心,你母妃,也會傷心。”
不知是不是衛子卿的錯覺,祁燼在在道出母妃二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似是在警告她,而凝婉聽到這話之後直接拂袖而去,也並未再說什麼,反倒是隋紋若轉身的時候眼神曖昧地朝她拋過來。
她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怎麼自己以前的時候沒有發現這人似乎有些油膩啊……
自己都已經答應他要考慮幾天,但這個人卻步步緊逼,而且在這樣禮法多且嚴格的大梁來說,他如此暗送秋波,實在是有失一個將軍的體統啊。
“怎麼?你反而到戀戀不捨了?”
“大人,你說話要摸著良心啊,但凡我要是不捨得,就不會找您給我當擋箭牌了,不過大人,剛剛你說凝婉公主的母妃?難道不是當今的太后嗎?”
二人落座,後廚上來兩籠包子,祁燼把玉米餡的遞到她跟前。
衛子卿確實有些餓了,拿起來咬了一口之後眼放精光看著祁燼,“大人果然英明神武,連我喜愛吃玉米餡兒的都知道。”
“哭不出來就別逼自己,好好吃你的飯。”
祁燼總覺得這個丫頭時不時的,就要給他上演摺子戲,倒是戲班缺少的人才。
連續塞了兩個包子之後,衛子卿這才想起來正事,壓低了聲音,“大人,這凝婉公主……”
“凝婉公主的母妃,乃是當時前朝的貴妃所生,按理來說如此的身份,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叫皇上如此的縱容,但是,巧就巧在當時的貴妃之所以沒了性命,完全是因為要救落水的太子,也就是當今聖上,所以之後念在她母妃有救命之恩,皇上這才如此驕縱。”
衛子卿聽的認真,他之前就有所聽聞,當今聖上還算是英明,對百姓更是放在心上,如今明瞭了他和凝婉之間的事情之後,不禁感慨這皇上真是個好皇上。
祁燼看她飯也不吃了,一副認同的表情,隱隱約約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不對呀,既然他母妃已經死了,那你剛剛還說他們會想他了……”
衛子卿眼神有些驚恐,她能夠看到鬼,難道說凝婉也可以?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母妃的忌日馬上就要到了,皇上已然傳了密信給我,讓我督促她早日回京。”
衛子卿不僅有些佩服,總覺得祁燼做某些事情,似乎都是暗中在做的,這樣不聲不響的就把事情給辦了,確實很難得啊。
因為這幾日大家只能先等別的線索,他們也只能期望兩邊都來訊息,而影義則帶著不少的捕快去搜查所有屍體被發現的現場,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
“關於孫寧貪汙受賄的訊息和所有的證據,我已經上報直接傳給了皇上,凌煙閣也不必再插手這件事情了。”
夜半三更書房之中,只有煙枘和祁燼二人。
“你還真是神速,若是凌煙閣都有你這樣的辦案速度,我也不會整日被罵了。”
因為情不自禁的感慨,不過他說的倒是事實,由於很嚴格直接歸屬於驍堇年管理,所以很多時候只要辦事稍微慢了,他就會不惜犧牲自己的時間來批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