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青哈哈大笑,“瞧姑娘說的,我看你這樣聰慧的姑娘啊……”
“你很閒嗎?”祁燼冷聲讓鬼青瞬間明瞭立馬閉嘴,安靜離開。
院子裡剩下他們二人,小仙窩在祁燼的腳邊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他好半天才淡然開口。
“他們平日裡喜歡開玩笑開慣了,你無需在意。”
衛子卿點點頭,對於鬼青的大大咧咧自己還是明瞭的,尤其是平日裡他們幾人私下在一起的時候也多,鬼青口無遮攔這事情她早就見識過了。
“大人無須擔心,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孫夫人這麼執著的請我們過去有些問題啊。”
她話鋒一轉,祁燼聽她有些嚴肅抬頭看她,“你的意思是,請我們吃喪飯是假,要追問這孫寧的死因才是真?”
他冷笑一聲,“不過,這王安禹倒是不一般,從她丈夫死後她都未表現出很傷心的樣子,同他兒子死的時候的波動簡直不值一提,你說,是因為什麼呢?”
這個點其實衛子卿早就察覺到了,她善於觀察人的情緒,所以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人的不對勁。
“大人的意思是,王安禹和孫寧的死脫不了干係?”
“去看看便知。”他說完就回屋,“你速速去換了衣服, 我們去孫府一趟。”
這次一起去的還有煙枘和影義,若是有個什麼差錯還能有準備,只是鬼青表示很委屈,但是無人在意。
一行人到了之後,遠遠的就看到張羅著白色的孫府,衛子卿看了看上面掛著的白燈籠,心道自己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大肆操辦的喪事。
“哎呦,這不是祁大人嗎,快進來快進來。”
在門口親自接風的自然是王安禹,祁燼只是略微點頭往進走,影義在後面吩咐了兩句話,前面的下人把他們幾人帶到了最裡面的桌子。
桌前的東西,幾人都沒有下筷子,即便是影義已經用銀針試過,幾人還是巍然不動,只是喝著裡面的茶看著前面。
哀樂一陣接著一陣,他們孫家的周圍親屬都來了,所以院子裡也算是滿滿當當,衛子卿坐在祁燼旁邊,一邊觀察一邊和祁燼分析。
“大人,你看到那邊坐著的兩個人了嗎?一個是王富貴,另一個,你猜是誰?”
那一桌的人面色最是不好,尤其是王富貴,看著靈堂的時候神情總是帶著幾分歉意的,但是夜色太暗,衛子卿只能看清楚他的眼睛,表情藏在黑暗中無從得知。
祁燼給她倒了茶,“坐在他旁邊的自然是錢千,我們之前找他的時候他沒有露面,火狐隊後來找到他問了兩句話。”
衛子卿手裡的茶杯停在半空,“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你同隋將軍打情罵俏的時候。”
不怪煙枘非要接這個話,而是這二人實在是太煩了,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但面容還是一副他與我無關的樣子。
衛子卿白他一眼,“什麼叫打情罵俏?我看你畫技不錯,但這文化造詣還是需要修煉一下, 我那時候是跟隋將軍討論問題,你別看他這樣,他對於如何追蹤罪犯可是大有學問。”
聽她解釋了那日的事情,祁燼心裡也舒了一口氣,但是聽了一會兒發現了不對勁。
“你說他追蹤罪犯?”
衛子卿回頭看他,看他這幅審問的樣子趕緊解釋,“他身為兵馬大將軍,追起人來那不是手到擒來嘛。”
她打著哈哈喝了兩杯茶,這才看到那邊準備出棺下葬了,心中多了幾分警惕,“大家多留個心眼,這種時候最危險。”
王安禹看了他們幾人一眼之後,點點頭打招呼,然後摸著眼淚離開了。
除了那幾個好友跟著送人之外,其他人只是坐在原地吃吃喝喝,好像這孫家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無關一樣。
衛子卿覺得奇怪,找了個面善的人問:“不知道您是孫家的什麼親戚?”
“你是?”
祁燼一伸腰牌,“大理寺卿,你回答就是了。”
面前的人壓迫感太強,他嚥了口吐沫,照實說了,“我只是之前給孫家做活的馬伕,聽說孫家大公子出事兒了還以為是傳聞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這孫家對你們不錯啊,連之前的馬伕都請來了。”衛子卿笑起來,順便給影義使了個眼色讓他警惕。
馬伕苦笑搖頭,“二位大人既然是從京城來的,必然不知道我們這裡的事情吧,這孫家為非作歹好久了,我來這府上也只是混口飯吃,這次來,也是他們給了銀子讓來的。”
衛子卿和祁燼對視一眼,覺得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通常而言,怎麼會有人專門花錢來請人參加這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