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百姓苦,但是賦稅徭役不是上頭官家規定的嗎?合著意思是這孫大人一直都是陽奉陰違?”
若是平日裡衛子卿問的這些,早就嚇跑別人了,但是現如今孫寧已死,大家說話自然說話肆無忌憚起來,對著二人大吐苦水。
“我就說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孫寧為了一個王安禹活生生的把這裡變成人間地獄,也得虧是皇上叫你來巡查,不然還不知道百姓要苦多少年。”
衛子卿雖然知道古代的貪官汙吏多,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如此膽大,看了祁燼一眼,心中感慨,看來祁燼這樣的好官真是難得。
“擅自收田,加重賦稅,官商勾結,我看這孫寧也是死得其所。”
祁燼臉色很差,方才聽他們的意思恐怕能查到不少的東西,但是目前找到兇手才是首要任務,況且,這兇手說不定還能有不少其他的訊息。
二人出去之後直接去孫府拜訪,有些事情府中的人更清楚。
說來也巧,他們進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老婦人跪在院子的中央臉色慘淡,臉上還有不少傷,旁邊的胖管家伸手剛準備打,見到他們這才悻悻收手。
“呦,這不是祁大人嘛,怎的來了也不通報一聲,叫大人看了笑話。”
裡面端坐的人出來之後趕緊行禮,祁燼眼神都沒給一個,衛子卿會意立馬把跪著的婦人扶起來。
“不知道這婦人犯了什麼錯叫孫夫人這麼對她。”
王安禹冷眼瞥了她一下,臉上多了幾分鬱郁之色。
“夫君死了,我們一家子孤兒寡母想著辦完後事就離開了,所以想著要遣散他們,但是李媽死活不同意離開,嫌我們給的錢少,這不,大晚上的偷了我們一百兩的黃金就準備跑。”
“大人,民婦沒有啊,我沒有啊。”
李媽開始喊冤,打斷了王安禹,王安禹氣不過就想親自動手,祁燼動了動手指她就喊叫著求饒了。
“大人面前規矩些,有冤情直接訴說就是了,王安禹,你現在保持安靜。”
衛子卿時刻記得是主簿,嚴肅著把人攔住。
“我身為一家之主連教訓一個僕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王安禹真是把潑婦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盯著衛子卿,“我好歹也是知府夫人呢。”
這是在跟自己較勁嗎?
她冷笑一聲,“你要我提醒你孫寧已經死了嗎?還是要我提醒你孫寧自己犯了多少錯?”
“子卿,去拿紙筆。”
祁燼低沉的聲音響起,他自然的做到了裡屋的高位,渾身的壓迫感讓外面的幾個人一時之間沒有動靜。
“既然李媽喊冤,那本官正好來斷斷案,順便,我有事情要問你。”
說完冰冷的眼神就落在了王安禹的身上,她只覺得有些頭疼,本來自己就沒有打算把事情鬧大,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他們一個審問一個記錄很快就問清楚了前因後果,祁燼看了看下面跪著的王安禹。
“她昨夜三更時候從後院離開,還沒有出門就被你們攔住,你說的一百兩黃金現在拿上來。”
王安禹無奈之下只能去拿,衛子卿下去掂了掂重量之後冷笑一聲,“這一百兩的黃金這麼重,只怕李媽的那破布承受不住就已經爛了吧。”
“她放在自己房間我們找到的。”
“何事找到的?在哪個櫃子裡找到的?找到的時候旁邊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