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準備離開的僧人看著面容憔悴了不少,但是能夠察覺出來他們對於方悟的失望,在談論的時候基本都是先念幾遍經才說話。
外面的影義看這提審的速度打了個哈欠,心道這樣下去只怕接下來的幾天都要蹲守在外面了。
眼看著就要天黑了外面的僧人等著有些不耐煩了,紛紛四散,影義剛準備攔住就看到裡面的衛子卿出來了。
“不用管了,我基本已經能鎖定是五個人之間了。”
“……這麼快?不是沒有提審完嗎?”
影義有些意外,這涉及到三條人命萬不能草率啊。
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衛子卿嘆了口氣,“影護衛,你跟著大人多久了?”
“兩年吧……”
“嘖嘖,還是辦案經驗有點少,之前所有的名單裡面基本能排除一大半,剩下有嫌疑的人基本問幾句就知道了,所以,學著點兒。”
衛子卿說完就哼著歌走了,今晚她要在這裡住下,著重觀察這些人,這城隍廟的人從命案開始就沒有放走任何一個人,有影義在只怕是一個蒼蠅都不會飛進來。
證據的問題……只怕他沒有功夫銷燬。
這邊祁燼回去小院的時候在院子裡徘徊半響發現衛子卿一直沒有回來,實在放心不下索性直接前往城隍廟準備找人。
“阿燼?這麼晚你去哪兒?”
青姬拎著一壺酒回來,看到他急匆匆懶得搭理自己的樣子就大概猜到了。
“你若是去找阿卿的話大可不必,這丫頭今晚在城隍廟住,我回來之前已經見過她了。”
“住在城隍廟?既然兇手在裡面,她未免有些危險。”祁燼想來想去決定自己今晚也過去。
看他這幅樣子,青姬笑了笑,“阿燼,關心則亂啊……阿卿今晚住在那裡一方面方便,一方面自然是為了查到一些線索引蛇出洞,你若是去了,只怕這案子還要繼續拖。”
祁燼一聽臉色更加冷了,“照你的意思這案子不叫一個弱女子以身犯險就解決不了是嗎?你是質疑本官的能力?”
雖然已經習慣了祁燼的嚴肅,但是如此這般對自己還是第一次,她挑眉灌了一口酒,“你的這番好心希望阿卿能早日明白,只是我要提醒你,你的任務是什麼。”
對面的男子是長身而立,隱身在黑暗之中,臉色更加冷。
“你是驍堇年派來監督我的,我自然知道,只是他要知道我當初不聽他的,進凌煙閣換取我的自由也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夜晚的風夾雜著他周身的冷氣一股腦的吹來,青姬的酒意醒了幾分。
“閣主的吩咐我們需要照搬,阿燼,我是看看你長大的,你應當知道我始終站在你這邊,你也不能教我為難。”
祁燼冷笑了兩聲走了,青姬看著他的背影,心道果然情愛讓人失去理智。
城隍廟的衛子卿,躺在床上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多要兩床被子,這裡的夜晚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加冷,她手腳冰涼有些睡不著。
實在受不了,就準備起身找影義要被子,但是因為女眷的住處和他們的住處隔著一段距離,她只能提著燈籠自己過去。
隔著的一段距離是池塘和已經枯黃的草地,畢竟是晚上她到底還是有些害怕,這地方萬一竄出來什麼小鬼只怕自己好日子就到頭了。
走到池塘邊緣的時候她猛地定住,看到前面似乎有個人影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好傢伙,真的教我抓了個現行?”
她嘀咕了一句,把自己的燈籠滅了之後,適應了暗夜這才起身靠近。
這大晚上的到底是誰半夜在這裡?在幹什麼?該不會真的是在處理兇器吧?不對呀,這麼久了不處理偏偏今天?
正思考的衛子卿沒注意到腳邊有石頭,險些被絆倒,但是也因此發出了響聲。
糟了!
她瞳孔驟然放大,緊盯著那邊蹲著的人的動靜,果然,那人緩緩起身就往自己這邊走,她看了看周圍,這裡基本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
池塘上的木橋是他的必經之地,而周圍都是草地,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隻貓也能看的清楚。
沒有辦法,她只能翻身緩緩潛入身後的池塘,水冰涼刺骨,她咬牙忍著,露出來眼睛看著那人。
看不清面容,但是這人在自己周圍什麼都沒有找到就離開了,走了好一會兒衛子卿才從離開出來,又怕這人折返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子卿?你怎麼溼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