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了指方悟的屍體,“第二,三號死亡原因必然是服毒,他的死亡地點乃是密室,那段時間無人到過現場。”
她說完抬起來方悟的手,“當時大人跟我一同在現場,現場乾淨無異常,結合他乾淨的手指來看應當是沒有掙扎過,也就是說,這下毒的人應當是熟人投放在他飯菜中才能叫他心甘情願服下,並且死的悄無聲息。”
祁燼轉了轉手指的玉戒,“既然他服毒之後不舒服又如何能規整的跪著誦經呢?我看這姿勢也是他毒發之後有人擺好的,只是這人是如何出去密室的?一早我們去看看。”
衛子卿點頭,“第三個疑點,方悟禪房裡的密室有過人命,不知道受害者為幾,但是我們既然查起來,必然是要順藤摸瓜的。”
這般強制一般的請求祁燼必然是會答應的,對於大理寺卿來說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
秦五爺笑了笑,“這兒有你們就夠了,老夫我實在是腰疼,有不懂的叫我,我先去眯一會兒。”
說完他也不等祁燼發話直接遛了,衛子卿心道這秦五爺還真是不一般。
回神的時候看到祁燼站到了自己對面檢視屍體。
“第四個疑點,李師爺什麼時候被人偷換了身份,現在躺在這裡的到底是誰?以及他的故宅裡到底是誰在一直居住?”
她寫完之後又帶起了手套,把最後一具屍體翻了個身,果斷下手脫衣服,祁燼倒是沒有阻止她,二人都希望從這屍體上得出什麼來。
“第五個疑點,這脖頸處的銀針並不是致死原因而是他手指甲裡的毒,既然指甲裡已經有了毒這人還故意放針多半是障眼法,但是問題來了,子柒抓到人帶回來的過程中他是如何沾染到毒的?”
祁燼聽的也皺起眉頭來,這些疑點他們在辦案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但是一直沒有好好梳理,今日叫衛子卿這麼一梳理才發現這裡面錯綜複雜,從中找出來蛛絲馬跡破案,難上加難。
一切敘述完之後衛子卿這才端起茶杯喝了不少解渴,坐在一邊等著祁燼看完所有的筆跡。
燭火之下他眉目英挺,平日裡祁燼多半是為了辦案方便始終都把墨髮束著,整個人精神氣壓迫感十足,今日想必是剛剛睡醒懶得束髮,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背上,多了幾分清秀嫵媚之意,叫人一時間移不開眼。
“想到了嗎?”
她被祁燼沉聲提問打斷,看向他,“什麼?”
祁燼眯眼,衛子卿知道自己跑神了,趕緊起身給他倒水,擰眉看向他手中的記錄。
二人之間距離驟然的拉近叫祁燼失神了一瞬,看了眼她玲瓏的曲線便移開了眼。
“大人的意思是先查這兇手方便?”這兇手的記錄上被畫了紅色的硃砂標記,衛子卿立馬會意,“想來應當能追查到不少的東西,牽扯到宋旭錢莊必然能拉出來這假的師爺到底是誰。”
回神的祁燼點頭同意,有了突破口剩下的事情就相對而言好辦了。
二人從停屍房出來之後準備回去小院,快到房間的衛子卿想到了自己一直掛在心上的事情。
“大人,九狼二人還小,不要太過於苛責,體罰實在是不好。”
二人隔著半個院子,有清風吹來揚起她墨髮,祁燼看著只覺得她眼眸似月,叫他失神。
“大人?”
衛子卿看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又多嘴了,剛想找補的時候祁燼回了她三個字——知道了,關門熄燈了。
愣了好一會兒的衛子卿看了看緊閉的門,自己也關門睡覺了。
男人心真是猜不透啊,尤其是上司……
翌日一早,衛子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有些煩躁的開門之後就看到了一身絳紅的祁燼。
“太陽曬屁股了,抓緊時間收拾,等等去宋旭錢莊。”
衛子卿的起床氣被掐死腹中,隨便洗了把臉披了衣服這才反應過來要去錢莊,既然如此……
用完早餐的祁燼正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就看到那人款款而來,一身煙青讓她分外脫俗,只點了口脂卻更添了幾分飄渺,眼眸微轉便叫仙氣和靈氣一併散發出來,叫人移不開眼。
子魚的包子落在了盤子裡,“子卿姐,你今天怎麼,這麼不一樣?”
衛子卿看他們幾個的反應就知道這把絕對穩了,坐定之後這才說話,“傻,要是想從一個陌生男人嘴裡探聽到實話,美貌最為有用。”
子魚顯然是第一個上鉤的,時不時的看她幾眼,無論什麼都是自己幫著她,衛子卿甚至不用動手夾菜。
果然,美人很方便。
“美貌固然有用,只是若他盯上你你如何脫身?”秦五爺身為她師父自然最看重這安全問題。
“我和子魚負責就好。”子柒率先發話,對於自己而言,保護她一來是因為她對他們兄弟二人確實由如長姐一般,第二就是彌補昨天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