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讓都讓讓,我是大理寺的人,前來辦案!快讓讓!”
一邊叫喊一邊破開人群。衛子卿廢了老半天的勁兒,這才算算是到了案發現場。
“大人你來這兒破案怎麼不叫我呢……大人呢?”
蹲在屍體旁邊的不是祁燼,而是穆柳,他拿著一支筆,似乎正在記載事情發生的過程,看到她來之後有些意外。
“我在這兒……”
祁燼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顯得愈發高挑,衛子卿回頭看去,他皺著眉頭推開前面熙熙攘攘的人這才過來,順手遞給她一雙手套。
“方才你下馬車倒是匆忙的很,我好心扶你一把,你倒是看都沒看我。”
他這麼一說,衛子卿才反應過來,難怪剛剛扶自己的人身上氣息如此熟悉,原來竟是他……
“既然你已經來了,那便仔細驗驗這個屍體,有人說二人遇害是在昨晚子時,而那時我們剛剛從這裡離開,時間發生有些巧合,但必然不會是你我所做。”
辦案的時候祁燼的眉頭始終都是緊鎖的,使得整個人連帶周身都散發著肅殺之氣,即便是這城隍廟的方丈,此時也有些心生畏懼。
衛子卿已經穿好了所有的防護服,開始仔細檢驗屍體。
屍體和自己所預料的基本無甚差別,放眼望去,額頭上凹陷進去一大塊應當是枕骨碎裂,被人拿鈍器所殺。
“初步判斷死者甲年齡應當是在十七到十八歲之間,額頭處凹陷頗深,應當是被鈍器所殺,而殺人的兇器多半是二十斤左右的重物。”
她聲音篤定,小心的把死者的頭顱扶起來,給祁燼展示。
“你確定?”
衛子卿點點頭,心想這祁燼什麼時候不相信自己了?
“再看看另一個。”
他自然知道二者同時死亡必然是一人所為,而且竟然是兇殺案,那麼兇手作案的方法極有可能是一致的,但是比較令人意外的是死者已卻是身中劇毒而死的。
“全身上下並未發現外傷,”她說著就拿起湯匙直接掰開了死者的嘴,然後餵了進去,隔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抽出來,銀色的湯匙已經變成了黑色。
“此人乃是中毒身亡,看樣子是毒發,是在此時之前喉管跟咽喉面色都成青黑狀,應當是服毒有些時候了。”
衛子卿說完之後看了祁燼一眼,二人瞬間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祁燼點點頭。
周圍的人看到這小姑娘年紀不大,本事倒是不小,手腳麻利的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精巧的刀,眼看著她直接割裂了那死者的喉嚨,周圍一片譁然。
“你這小姑娘查案就查案,怎麼還破壞人家的屍體啊,這出家人更加不行的呀……”
有位大娘的聲音格外的高,隔著人群指責衛子卿,祁燼還沒有說話,那邊埋頭驗屍的小姑娘就猛地抬起頭來,眼睛如狼一般鎖定了那女人。
“屍體會告訴我們兇手到底是誰,但是需要我仔細的摸索、傾聽、領悟。如果只是隔岸觀火,只怕到時候抓錯兇手對誰都不好,既然大娘你這麼苛責我,那不如你來好了。”
“哎喲,你這小姑娘家家的,都不聽老人言呀……”這大娘話還沒說完,面前就站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大理寺辦案,閒雜人等退散。”
“九狼”到底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即便是普通的眼神,也能叫人退避三舍,子柒和子魚把一行人全都趕出去之後把門一關,嘈雜的環境這才安靜下來。
衛子卿給了他們一個讚許表揚的眼神,這才繼續低頭掩飾這屍體破開喉管之後發現裡面也是青黑色,如此看來只怕是服毒而死的。
“死者已年齡十八歲,為服毒而死。”
很快衛子卿就直接下了定論,祁燼挑眉看了看她,“既然已經驗明瞭死亡原因,接下來便是找兇手了,這裡便是案發現場,周圍我已經仔細檢視過了,沒有打鬥的痕跡。”
這就有意思了,既然沒有打鬥,那麼這死者甲是如何死的,而且正面的額頭凹陷進去說明這兇手乃是當頭棒喝,給了他一擊,只怕這小和尚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人就已經上了黃泉路了。
“這裡並非是第一案發現場。”
衛子卿仔細看了兩圈之後,得出結論,祁燼已經習慣了她這些莫名其妙的詞語,但是其他幾個人都有些意外,心想這小姑娘說話確實有些叫人聽不懂。
“傳遞下去,仔細搜查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