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理寺卿不謙虛。
“大人和我自然不一樣,我掉下來沒摔死還多虧了馮三了,雖說他害了不少衛家的人命,不過對我倒確實是不錯。”
他嘀嘀咕咕的說完之後祁燼這才走過去扶她。
他手心微涼,倒是讓衛子卿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捏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為難的看著祁燼,“大人,這可並非是我要佔你便宜啊,只是我現在受傷了,你扶我只是權宜之計。”
“這裡無旁人,你解釋給誰聽?”
祁燼有些失了耐心,也不管她伸不伸手了,直接從膝彎處伸手把人橫空抱了起來,走了不少路這才把人放在石頭上,而衛子卿坐在石頭上之後好一會兒都是茫然的。
她居然叫堂堂的大理寺卿抱自己……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輕很多,看來衛家沒有給你好好吃飯吶……”
他笑著調侃了兩句之後低頭看衛子卿,而衛子卿也只是嘿嘿一笑,“我們大梁向來以女子纖瘦為美,我若是吃太多了,豈不是有時小姐顏面?”
“衛家不把你當做小姐,你自己卻忘不掉這個身份,真不知該說你笨還是說你聰明。”
他這話語之中有幾分認真跟責備,倒是讓衛子卿沉默起來,不過原主也確實可憐,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現如今我也算是擺脫了衛家小姐的身份,但總歸而言,我也是大人您身邊的人,相當於我們大理寺的臉面吶,”她也開起了玩笑,“大人如此花容月貌,我若是太不堪也丟大人的臉不是。”
這話在空中迴旋了兩秒就直接砸了地,祁燼並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腿之後便離開了。
好一個冷場大王……
看了口氣的位置,親掀開了裙襬,這才仔細端詳起來自己的腿。
比自己想的嚴重……可能是因為從高空墜落劃傷了不少的皮肉,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這樣子只怕是要縫針才能解決,不然到時候感染掉自己的腿也就廢了。
只是自己並沒有隨身帶針線的習慣,否則忍痛縫好也能算是緩解,現在這樣只怕是要拖祁燼的後腿了。
祁燼採了草藥之後回來就看到她摸著自己的腿嘆息,那副樣子。在這山谷之間顯得更加淒涼無比。
“大人你回來了,不知道大人身上可有帶著針線?”
是他的錯覺嗎?這丫頭見到自己之後,眼眸都亮了幾分。
“你如何知道我身上帶的針線?不過你要這些有何用?先把你的腿治好才是真的。”
祁燼說著說著眼神就帶了幾分鄙夷,衛子卿知道他必然是誤會自己要縫衣裳了。
“我這傷口深可見骨,若是不縫起來,只怕反覆撕裂肉長不好,到時候我們找路之類的也麻煩。”
祁燼聽完他的解釋之後,眉頭擰得更緊了,把自己腰間的荷包拿出來遞給他,眼睛始終留在她身上。
“你們仵作能看屍體,解剖屍體,這活人……也能如此嗎?你還會醫術嗎?”
衛子卿冷哼了一聲,心想真是孤陋寡聞。
對於他們這些法醫而言,對人體的認知必須更加深刻才行,所以即便是自己,其他診脈之類的不如正規大夫,但這個縫針可算是自己拿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