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燼點點頭表示認同,“既然如此,可知道他因何而死?”
對面的人搖搖頭,“給我兩個時辰,我應該能找出來他的死因。”
祁燼點頭,吩咐讓獄卒全力配合之後就回去包紮傷口淨身,等到一切弄完之後他才寫信回京。
巡查河西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困難,事情涉及到了破冥神,這要是細細查下來只怕要耗費不少時間,勢必要耽誤了巡查其他地方,倒不如先跟陛下說清楚。
而且……破冥神的事情要是跟朝中的官員有所聯絡的話,只怕他們查起來會更加困難。
正在思考的時候就看到了窗外有人徘徊,他倒是不擔心是否有人刺殺,自己親手養的藍玉龍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大人?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好半天外面徘徊的人才說話聽聲音就知道是衛子卿,祁燼快走兩步開了門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她。
“不是說兩個時辰嗎?怎麼現在你就已經知道他死因了嗎?”
燭火之下對面的人挑戰沒看他,雖說二人之間是公事公辦,但這話聽起來總歸有些調侃的意味。
“兩個時辰是能夠讓我再三的確認,我剛剛已經找到了他的死因和我猜測的差不多,果不其然也是被銀針所傷,這麼看來的話,只怕……也是幕後主使將他殺掉了,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哦?什麼?”
衛子卿笑容皎潔起來,眸子在燭火之下顯得愈發的清亮,祁燼看她兩眼,嘴角不自覺的勾上了笑容。
二人來到地牢的時候獄卒已經倒班了,進去之後祁燼就皺了眉頭,因為衛子卿已經把人開膛破肚了。
他算是發現了,衛子卿只要找不到線索就要開始解剖。
“你倒是開的十分順手。”
衛子卿笑了笑,“能說出真相的第一是誠實人嘴,第二就是屍體。”
說完就直接把那人的背部露出來,白皙的面板上有個黑色的鬼面樣式。
祁燼呼吸一滯,凝眉看她,“破冥神?”
衛子卿搖搖頭,頗為神秘的用蠟燭在他背後的圖騰上環繞了一圈,只見那鬼面漸漸的變紅,到最後居然從裡面鑽出來不少的蟲子,這場面著實叫人覺得噁心,祁燼見慣了不少奇怪的案子,還是第一次見到蟲子組成的圖案,只覺得胃中翻湧,幾欲想吐。
“大人這可不是普通的鬼面圖,你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他與我們之前所見到的幾乎完全不一樣。”
“你要是說這圖案是由密密麻麻的小蟲子組成,那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了,不過這鬼面……”
祁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才注意到這個破冥神的鬼面的右上角,居然有一隻蝴蝶,這蝴蝶落在那鬼面的眼睛上,雖然細小,但是卻與之前所有事關破冥神的圖案都非常不同。
“想必大人現在也看出來了,這所謂的鬼面,其實跟我們之前所查到的破冥神的案子完全不相干,也就是說殺掉劉郎的人很有可能只是想間假借破冥神的名號。”
衛子卿話語逐漸凝重,既然事情有關於破冥神那麼就絕對不會簡單,而且還是毫無忌憚的想要利用破民生的手來接刀殺人……這人也非常不簡單。
牢房之中氣氛凝重,即便是獄卒也感受到了此案件事關重大,生怕祁燼追究自己的責任,他趕緊跪下來為自己開脫。
“祁大人!並非是我們看守不力啊!吳爺把人抓過來的時候,他就看著有些病殃殃的,我們想到恐怕能夠綁架您的人非同小可,這還是多派了兩個人看著他……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獄卒說著說著就要哭起來,這副樣子讓讓祁燼心煩,揮了揮手讓他直接下去了。
站在一旁的衛子卿多年養成的習慣,便是從話語中聽蹊蹺。
“你先等等,你剛才說多派了兩個人來看守,那祁大人來的時候已經說了讓你們守在這裡要一一問話,怎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
跪著的人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立馬爬起來就去叫另外的二人,但是離開了好一會兒回來之後卻只帶回來一個人。
兩個獄卒齊齊跪在地上說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重點,祁燼十指不斷的叩擊著桌面以顯示自己的耐心告罄。
“我現在並非要知道剛剛所發生的細小事情,我只問你們一句話,另一個獄卒去哪兒了?”
他低斂著眉目,想要掩飾自己竄起來的怒火,但是在衛子卿看來。這才是大理寺卿的作風。
跪下的獄卒膝蓋抖成了篩子,好半天才蹦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如此看來,殺掉柳狼的人只怕很明顯了,就是這消失的獄卒。”
衛子卿蓋棺定論之後,祁燼並沒有高興起來,因為這說明他們大理寺的人中混入了奸細,而且這群蠢貨居然不知道是誰。
“影義,傳令下去,所有人今天晚上必須把自己的姓名跟之前入我大理寺的證明和日期全都羅列清楚,縫在他們衣服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