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清冽的聲音響起,說明屍體的情況。
“能確定死者就是馮三嗎?”祁燼問道。
衛子卿眉頭輕皺,搖了搖頭,“面部損傷嚴重,無法分辨。”
“你懷疑……”
祁燼點了點頭,衛子卿表情凝重,“好,我再做進一步查驗,你之前詢問過他的親屬或者夥計嗎?他有沒有什麼特徵或者受過傷?”
“詢問過了,前幾日確實遇過劫匪,受了刀傷。”
衛子卿沒有說話,繼續查驗。
一時間,屋子裡很是安靜,只能聽見呼吸聲,生怕打擾到衛子卿。
死者的胸口的確有刀傷,而且受傷時間不久,由於火燒的緣故,周圍灼燒導致肌肉攣縮,也沒有精密的儀器,無法準確判斷這個傷口形成的確切時間。
衛子卿繼續查驗,希望能從別的地方尋找一個突破口。
“死者腿部的骨頭舊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骨頭的斷裂程度和方向來看,應該是摔斷的,不過因為沒有好好修養,沒有完全恢復。”衛子卿的聲音突然響起。
“馮三不是跛腳。”祁燼沉聲道。
“不是,這樣的傷不會導致殘疾,平時也看不出來,不過在陰雨天或者寒冷的天氣時,會引發腿疼。”衛子卿耐心的解釋道。
祁燼明白了衛子卿的意思,走出屋子,將永利錢莊的夥計又叫了過來。
“馮三以前經常腿疼嗎?”
眾夥計搖了搖頭。
“那他有沒有摔過?”
眾夥計茫然,有的搖頭,有的愣在那裡,什麼反應也沒有。
“大人,小人們真的不知道,這馮掌櫃也經常外出,有沒有摔過,我們確實不知道。”
祁燼看著眾人,到不像是在搪塞他,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摔倒……”
一個約莫十四五的少年唸叨著,“馮掌櫃沒有摔倒過,不過馮春去年好像從牆頭上摔下來過。”
“說清楚些,馮春是誰?”
那少年站出來,恭敬的回道,“回大人,馮春是馮三的堂侄,是個混混,常混跡在賭坊、妓院,來過幾次,都是找掌櫃的借錢的,有好幾次都吵起來了。”
祁燼眉頭微挑,“那摔斷腿又是怎麼回事?”
“說來也是碰巧,那日我出門去給馮掌櫃買筆墨,看見馮春從衚衕裡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我問了才知道,是被賭坊的人追著要債,為了逃跑才從牆上跳下來,沒想到把腿摔斷了。”
那少年忽的笑了笑,“也是巧,要不是碰到我,恐怕他就被賭坊的人抓到了,我把他帶回來,馮掌櫃還吩咐我出去買了跌打損傷的藥呢。”
“那後來他有過腿疼之類的情況嗎?”
“有啊,我是這裡的雜役,住在這裡,馮春有時候來了就住在我隔壁,有一次見他疼的直打滾呢,因為這腿傷,還消停了一陣子,妓院都不去了。”
說到這兒,祁燼心中已經有了眉目,屋子裡的那具屍體恐怕就是馮春。
看來馮三不簡單,玩了一招死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