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自己?”老太妃不動聲色
西揚將要搖頭,忽然眸光一頓,隨後笑道:“就我自己”
“好,那我們回去”老太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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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竹客棧天字一號房內,由於天氣原因有些昏暗,早早點上了燭火。沐初棠與瑾瑜兩人坐了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不知道讓人回來傳個話,我們什麼訊息也沒有等著乾著急”瑾瑜嘟囔
沐初棠內心也急的不行,面上倒還平靜,“別急,信兒沒回來就說明還沒見到老太妃一行人,這也正常,哪能這麼巧,我們剛去守著兔子就來了?”
暮色沉沉,西揚終是踏著落日而歸,而西揚的這幅樣子,讓沐初棠與瑾瑜二人著實一驚。
瑾瑜連忙跑過去,看著他渾身是傷,不斷抽搐,竟無從下手去扶他,她滿臉驚嚇,“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快,把他扶到床上”還好西揚此時的意識還在,沐初棠與瑾瑜兩人合力終是把他扶到了床上
沐初棠用剪刀麻利的剪開衣服,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觸目驚心,有深有淺,不斷的往外噴湧鮮血。
止血的過程中,沐初棠陡然蹙眉,見狀,瑾瑜緊張,道:“怎麼了?”
“他這樣抽搐不斷,恐內傷不輕,止血藥我們帶夠了,可是卻沒有治他內傷的藥,你幫我拿紙和筆來,我寫藥方,你來買藥”沐初棠聲音急促,西揚情況不好,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瑾瑜速度很快,而沐初棠也寫的很快,把藥方遞給瑾瑜,不忘囑咐,“別去春膳堂,換一家”
瑾瑜如熱鍋上的螞蟻,反覆踱步不肯離開,看她這副樣子沐初棠也著急,“你快去啊!西揚的內傷會要命的”
瑾瑜內心掙扎,瀕臨崩潰,糾結道:“不行,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我不能離開,我若走了你要是有危險怎麼辦?”
沐初棠強迫自己冷靜,告訴她,“外頭定是生了變故,以西揚的功夫,能傷他至這種地步的人定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他是我們的眼睛,還不能出事。你且安心去,他這個傷已經拖了很久了,也有自己簡單包紮過的痕跡,說明他是在外面確認好是安全的,才肯回來,只要你神色自然,別被盯上,我們這裡暫時不會出事”
似乎被沐初棠說動了,瑾瑜擔憂的忘了一眼重傷的西揚,拿起了藥方轉身出了門。
止血倒是不難,但是,他的內傷. . . . . .
正在給他把脈的沐初棠眉頭緊鎖,全身多處經脈被震碎,就算是有幸躲過一劫,怕是這一身的武藝也難保全了。
驀然間,他的手指動了一下,隨後他的長眉緊蹙,冷冷的張開眼,見身旁之人是沐初棠,便鬆了一口氣。
“. . . . . . ”他的嘴唇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可是沐初棠什麼也沒聽見。
她連忙把耳朵靠近他的嘴邊,“你再說一遍”
西揚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只能說出幾個字,“太妃、或、或,惑心. . . . . .”
“老太妃身中惑心?”沐初棠順著他的話只猜到這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也讓她寒從心生。
果然,西揚微微點了點頭,沐初棠渾身如同泡在了冷水之中,冷到極致,她喃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惑心不是被她盡數毀掉了嗎?怎麼可能還會有?中了惑心的人會無條件的聽從煉製惑心的人,唯有伏妖血煉製的解藥可解,可是. . . . . .
沐初棠望著藥箱裡靜靜躺著的一粒藥丸,是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她試著製作的解藥,可問的關鍵是,一粒解藥服下,三日後才能起作用。
也就是說,即使老太妃吃下了解藥,怎麼能讓她安全的度過這三天呢?
西揚再次嘴唇蠕動,她把耳朵湊到了他跟前,“我救到她了,但是、但是,她、把我的、我的、行蹤、透、給. . . . . .”
“他們今天在春膳堂出現,然後你暗中救下了她,可是老太妃已經被下了惑心,她把你們的行蹤透露出去,所以,你被他們的人追殺,我說的對嗎?”沐初棠強迫自己鎮定,冷靜,殊不知她的聲音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