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沐初棠醍醐灌頂,盛京也不安生。
生怕她憂心,西揚安撫,“若王妃身子養好了,夜裡可以與瑾瑜在陵江上游船,我來負責王妃的安全”
“遊船?”提到遊船,沐初棠就想到了幾年前的月祭,與祁佑辰在佟月湖遊船,由於喝多了給他講了一晚上的故事。
“嗯”西揚想了想,笑道:“晚上很熱鬧,也經常會在舟上舉辦很多遊戲,本就是善聚天下文人雅士,自是誰都可以參加,王妃喜歡熱鬧,到時候不妨也去看看”
沐初棠失笑:“那我定是要好生休養,攢足精力好與天下才子吟詩作對”
下午,西揚出去打探情況,臨走之前,再三交代瑾瑜,千萬不能離開王妃半步。
所以,兩人不得不一起出了門,順著陵江而下,兩人漫步而行,暖陽和煦,清風環繞,景色宜人,柳樹下,假山旁,煮酒論茶,吟詩作對,感覺像個世外桃源,連日來的擔心與趕路的疲憊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瑾瑜輕輕出聲,“我詢問過了,周圍比較好的藥房叫春膳堂,下一趟街就是了”
“嗯”沐初棠輕輕應聲,連續一個月的趕路,有些動了胎氣,她確實需要休息,也需要幾副安胎藥來調理。
提到藥房,她就想到了撫越的百草堂,她們走後,宗裡已經派師弟師妹們過來打理了,一年過去了,也不知那邊是個什麼光景。
聽說師父在她離京之後,也隻身前往撫越的百草堂,想到這裡忍不住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凝重,她離京之後,暗中得知三位師父師叔也都相繼離了京,而行路的方向,也都是一路向南。
四年前,流出的信箋,四年後,現世的伏妖血與易容術,這些都不是韓公子能知道的,一切的線索都指向這三個人,沐明軒、越青衫、曹冥月。
這三人充滿了她整整二十年的回憶,一身的本領也拜他們傾囊相授,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能讓他們出賣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瑾瑜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擔心,道:“你沒事吧?哪不舒服了?”
沐初棠臉色有些蒼白,笑道:“沒有不舒服,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進了春膳堂,沐初棠直接遞給醫者一張藥方,醫者按著藥方來給她抓藥。
出了春膳堂,瑾瑜掂量著手裡的兩包藥,問向沐初棠,“就這兩包藥?要不要再買點補品?我方才看見那櫃檯上放著兩根人參不錯,要不也給買回來?還有. . . . . .”
話音未落,沐初棠失笑,抬眸望向站在她右邊的瑾瑜,方想開口打趣,餘光陡然間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笑意僵住,她連忙向右前方的衚衕裡抻脖子望過去,卻不見方才的灰色身影。
“王妃?”瑾瑜小聲喚她,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怎麼了?”她有些擔心。
沐初棠忽然頓住腳步,慌忙問向瑾瑜,“你方才有沒有看到誰?”
瑾瑜的神色茫然,“誰?”
“就是你右邊的衚衕裡,就那裡,剛才有幾個人過去,最後走的是一位夫人,你沒有看見嗎?”沐初棠連指帶比劃,可是瑾瑜始終一頭霧水。
“我誰都沒有看見,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瑾瑜說的篤定,不理解她這突如其來的激動為的是哪般。
“難道是我看錯了?”沐初棠怔怔低喃,隨後也否認了自己,“只是個背影,說不定就是比較相像的背影而已,況且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不會的,不會的”
因這麼一個小插曲,瑾瑜也忘記了方才執著於補品的事,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生怕發生變故,連忙帶著沐初棠回了客棧。
不過,也僅僅是一個小插曲,沒用多久,二人都把此事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