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辰靜靜,反覆思索著她的話,狹長的鳳眸微眯,一時不語。
“而且,找個“我”留在後備隊伍裡,興許會有意外收穫”沐初棠建議,“所以,我的身邊不需要有那麼多的人,不過我記得之前有一個美女暗衛一直在守我身邊,可還在?”
“我在!”聲音低沉冰冷毫無感情,實實在在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沐初棠欣喜,“就她和西揚跟著我就行”
許久,祁佑辰靜靜,聲音低沉,“好,西揚,王妃的安危,交給你了”
西揚單膝跪地,嚴肅且鄭重,“王爺放心,我一定會把王妃完好的帶回去”
又是一陣急促的鼓聲,催促著人心凌亂。
祁佑辰沉靜的望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只有一句,“我走了”
“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衝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她脫口而出,“還有,你的傷沒痊癒自己注意著點”
四處的火把忽明忽暗,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長,他終究是沒有轉身再看她一眼,衝著他消失的方向,沐初棠小聲呢喃,“我和孩子會乖乖等著你的”
她就這樣站了好久,久到大軍離開卷起的塵土也平息了,她的神色並無失落,並無難過,很平靜。
忽然,她瘦小的肩上搭上了一隻修長的手,順著胳膊望過去,是美女暗衛。
“不用擔心,這場仗對於王爺來說並不算什麼”
“我知曉,只是有些感慨,為了成全了弄權者的私心,有多少春閨人如我一般翹首企盼,可最終呢?換來的到底是什麼?”沐初棠淡淡,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透過了這百里黃沙,真真切切看到了城南官道上,那成千上萬的春閨人幽怨哀嘆,淚如雨下。
美女暗衛靜靜的望著沐初棠,神色略有不解,王妃的疑惑她沒有辦法解答,她甚至有些陌生,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當成殺手來培養,所以在她的認知中,只有聽從命令,執行命令,除此以外皆非她的人生裡該出現的。
這樣一來,後備隊伍的行軍速度就不用那麼趕了,每日晝行夜宿,一晃盪就是一個月。
自從與王爺分開後,王妃似乎也很少下馬車了,偶爾會與那個女醫者一起出來透透氣。
三月午時的楊洲,落英漫天,新柳垂堤,暖風夾雜著清新的花香殘留鼻尖袖口,文人才子最先換下了狐裘趁著暖陽正好,漫步於陵江堤前,青梅煮酒,辯論詩書。
順著陵江堤緩緩駛過一輛馬車,馬車普通,但車伕的技術倒是不錯,在擁擠的小路上駕的平穩流暢。
馬車緩緩停在了鳳竹客棧外,下來了一位年輕夫婦,男人比女人高出半個頭,二人皆是平平之姿,只是男人的眉宇間總是帶著三分的冷漠,反觀之倒顯得女人十分的平易近人。
“三位,打尖兒吃飯?”小二熱情過來詢問
男人淡淡,“兩間房”
“好嘞~天字一號房、天字二號房三位請~”
三人由小二引到了三樓,待小二離開,三人集合在天字一號房。
“我們現在已經進了撫越的地界,但楊洲魚龍混雜,我們仍然不能掉以輕心”西揚淡淡
瑾瑜的十分冷靜,“可也因為這一點,我們藏身也容易了很多,要不就在楊洲整頓兩日,我擔心王妃的身子受不住”
瑾瑜就是美人暗衛,她說他叫瑾,是她的第一任師父起的名字,瑾本指一種美玉,奈何少了點溫度,瑜亦有美好、吉祥之意,所以,沐初棠說,以後叫你瑾瑜吧,意指一生安穩。
其實她是不在意別人喊她什麼,瑾瑜就瑾瑜,兩個字總感覺上口點。
此次,瑾瑜身著深灰長袍,青絲高高豎起,膚色偏黑,五官普通,是一位出門在外的商人。
西揚自然就是車伕,此刻他靜靜思忖,須臾,他淡淡開口,“這樣吧,我去封信給泰鴻,讓他派人來接應,我一會兒出去打探訊息,究竟什麼時間動身,回來定”
“這樣也好,我們的駐軍就在撫越山腳下,你飛鴿傳書過去,按照他們的腳程,不超過五日接應的人就過來了,這五日裡,王妃也能好好休息”瑾瑜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