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果真吸引了沐初棠的注意,她連忙去翻找他袖口裡的袖箭,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小巧的梅花袖箭,仔細看看,還有手工的痕跡。
“你做的?”沐初棠的視線盡在這支袖箭上
祁佑辰鳳眸含笑,淡淡,“嗯”
“是可以連續發射的梅花袖箭”,她瞄準遠處的靶子,按下機關,箭羽隨之而出,她竟驚奇的感覺出了後坐力,“威力這麼大!”
她轉頭欣喜的望著祁佑辰,“你是怎麼想到送袖箭給我的?”
祁佑辰微微挑眉,但笑不語。
“小氣!”沐初棠顧不上他,連忙又試了幾次。
在常山腳下的營帳裡,她看見牛角弓眼睛都放光,可是她如何能拉得動那支牛角弓?那時,他就想送她一支袖箭。
兩人攜手而歸,看見在洛雪居忙活著的翡翠,祁佑辰微微蹙眉,問向沐初棠,“她怎麼在這兒?”
聞言,翡翠小心翼翼的與她倆行禮,“王爺、王妃”
“起來吧”沐初棠淡淡,隨後與祁佑辰解釋,“就一個丫鬟而已,何必如此在意?難不成真把她趕出去?”
祁佑辰抿緊雙唇,許久,冷言問道:“母親又逼你了?”
“沒有沒有,我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真逼我我還不能收了,確實是人家有難我搭把手而已”她生怕祁佑辰一個命令把翡翠趕走了,那她的戲還怎麼唱。
誰知,祁佑辰靜靜的望著她,似笑非笑,彷彿把她的小心思看個通透,隨後,湊在她耳邊,用著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揶揄,“那本王就等著看你的宅鬥”
兩人相視一笑,不顧旁邊瑟瑟發抖的翡翠,攜手進了屋。
這幾日,祁長司派了好幾撥的人“請”南姝到景王府,說是傷情惡化,無奈,南姝只好請月雲生月師兄幫忙去看看傷情,誰知,竟都被打發了回來。
這不,今日中午,剛打發走了景王府的侍衛,南姝窩在宗裡的貴妃椅上,忽然開始自我檢討,她是不是太狠心了,景王被她的蛇咬了一口,至今癱瘓在床,而她竟連照顧他都不願意,著實太狠心了。
日頭緩緩西移動,景王府內,祁長司剛用完午膳,正想著事情,忽然眉心一跳,他心覺不好,果不其然,“嘭”的一聲,房門被推開,隨著一陣穿堂風過,便是那個還未長開的少女欠兒蹬一笑。
祁長司不動聲色。
“本公子帶你風花雪月”南姝衝他瀟灑一笑,為了不讓他再穿女裝,她特地換上男裝。
夕陽西斜,城東的花街柳巷又開始熱鬧了起來,人流如織,車馬粼粼。
竹籃閣的三樓的包房內,小曲兒咿呀婉約,絲竹聲起,處處歪歪斜斜坐著塗粉抹脂的男人,分外妖嬈,低眉順眼小心伺候著中間的男人。
此刻,男人握緊了雙拳,面附寒霜,生人勿近,死死的盯著身前那個小小少年。
少年五官清秀,並沒有發現男人的異樣,一心沉浸在小曲兒之中,時不時的跟著哼兩句,興致起了還不忘給了打賞。
“出去!”祁長司低喝,周圍的小倌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皆是唯唯諾諾,躊躇不敢上前。
這句低喝倒是把樂在其中的南姝喚回了心神,她嘴中哼著小曲兒,轉頭看向祁長司,這一看嚇一跳,神色凝住,“你臉色怎麼這般難看?傷復發了?”
嗐!還想著說他心情好了說不定傷就好了,誰知嚴重了,她立馬退下這滿屋子的小倌,一臉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祁長司目光冰冷,“你倒是樂在其中啊!”
“嗐!花錢的事情,總該高興點兒,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帶你回府”
南姝起身,輕鬆把他抱了起來,緩緩下了樓,只覺得身後一聲大喝,“小子,站住!”
南姝頓住身子,疑惑的看了看身後出聲的那個大漢,果然是在跟自己說話,“有事嗎?”
大漢人高馬大,五官深邃,滿臉的大鬍子,不太像是封祁的百姓,他指了指南姝懷裡的祁長司,轉頭對劉媽媽喊道:“我就要他了”
劉媽媽瞬間滿臉賠笑,“爺,弄錯啦,那位爺不是我們樓裡的小倌,人家是客人”
南姝本來聽著就很生氣,既然劉媽媽解釋了,想著大漢既然認識到是誤會,最起碼會道個歉吧。
誰知,他不僅沒道歉,反而滿臉的怒氣,“劉媽媽,沒有這樣做生意的,是覺得我孫祥出不起這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