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白瓷無暇的肌膚上盡是斑斑紅痕,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成片的青紫淤痕,老臉一紅,渾身的不自在,“你、你犯什麼神經?”
祁佑辰起身,神色微凝,伸出手把她撈在懷裡,他有些自責,低語,“你受傷了?”
這話問的. . . . . .沐初棠腦袋如鵪鶉似的低到不能再低了,看不清模樣,只能看見那彷彿滴了血的耳垂。
她這模樣讓他不確定起來,他擔心,“我叫個醫女來給你瞧瞧”
“唉~”沐初棠連忙抱住正要下床的祁佑辰,焦急道:“我沒事,我明日泡泡藥草就好了,況且你叫什麼醫女啊?我就是大夫,我還能不清楚自己的情況?”
祁佑辰認真的審視著她紅透的小臉,問道:“真的?”
沐初棠連忙點頭如搗蒜,“真沒事”生怕他真找了個醫女回來。
祁佑辰輕輕的把她擁在懷裡,有些心疼,說的卻是,“疼了怎麼也不告訴我”
聞言,沐初棠飛速的瞪了他一眼,十分憤懣,卻只敢小聲嘀咕,“我說了的,可是. . . . . .”你聽不見!!!
看她這樣子,祁佑辰不由得失笑,他這一笑,如滿幕的璀璨群星,如遊離在浩瀚星河,又如沐浴在三月之風,
沐初棠煞有其事,“你還是離景王遠一點吧”
祁佑辰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沐初棠左思右想,猶猶豫豫,還是決定把情況與他說明,她一臉的沒眼看,“南姝都與我說了,祁長司他喜歡男人”你又這麼好看,小心被他覬覦上了,到時候,可憐的就是她了,不僅要防著女人搶自己的男人,還要與男人搶自己的男人。
祁佑辰:“. . . . . .”
儘量做到神色平靜,緩緩詢問,“南姝說的?”
“嗯,不過你不能出賣南姝啊!”
. . . . . .
三日後,盛京內再次傳開一個訊息,宋家前腳退了與沈家的親事,後腳國子監祭酒錢大人的家眷便來提親,兩家定婚期於下月初三。
“這麼快?”
絮娘嘆息,“出了這樣的醜事,越早嫁過去越好”
“沒想到那個男人是錢俊浩!”沐初棠回想起曲水流觴那日,錢俊浩雖然會舞文弄墨,但此人目光不純,陰招多,真的不如宋亞舒。
“不過國子監祭酒錢家是從四品,而光祿寺少卿宋家是正五品,說不定沈樘憶攀附的是錢家的官位”
“什麼呀?”絮娘也是好八卦的婦人,此時沒有一點主僕之禮,徑直的坐在了沐初棠的身旁,津津樂道:“王妃有所不知,宋家雖是五品官員,可宋亞舒好歹是正八經的嫡公子,而錢俊浩雖是長子,但是妾室所生,上不得檯面的,此次沈樘憶的這番作為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樣啊!怪不得沈恩瑾選擇的是宋家,要是我我也選擇宋家”沐初棠恍然大悟,完全沒有責怪絮孃的無禮。
“不僅如此,錢俊浩的妾室通房加在一起十幾號人,後院熱鬧著呢,而宋家就沒那麼多的糟心事,宋亞舒就一個通房,是從小便伺候在他身邊的丫鬟”
“那薛夫人與沈樘憶此刻一定氣的要吐血”千算萬算,竟落了這麼個結局。
絮娘搖頭感慨,“善惡到頭終有報”
沐初棠望著她有些擔憂,猶猶豫豫,終是出聲:“我問過薛凝有關當年的那個孩子. . . . . .”
絮娘打斷她,苦笑,“我查了這麼多年,早已心知肚明,所以,王妃莫要擔心,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不會有事的”
看著她的這幅樣子,沐初棠於心不忍,其實她不懂,當年絮娘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救下自己,她不是應該殺了自己洩憤嗎?
“絮娘”她裝作漫不經心,開玩笑的語氣,“當年你為什麼不聽薛凝的話掐死我?”
“嗐!”絮娘輕嘆一聲,“錯的又不是你,為什麼讓你來成全薛凝的野心勃勃,況且,你與旁的嬰兒不同,你剛出生就好看,圓圓的眼睛,不哭不鬧”
說著,絮娘似乎想到了過去,咧嘴笑了出來,忽然,這抹笑意變得苦澀,“可惜了,我那短命的兒子.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