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所以她是吃了頭牛嗎?
南姝走到了府裡的分岔路口,“左面還是右面?”
“右邊”祁長司靜靜回答,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輕鬆的小臉,臉不紅氣不喘。
南姝似乎在與他解惑,“民女乃靈劍宗弟子,自幼習武,所以並不會覺得累”
祁長司磕了磕眼眸,緩緩要求,“既然這樣,這幾日你留在這裡照顧我”
南姝的腳步頓住,看了看四周默默飄過的丫鬟,緩緩出口,“景王這裡丫鬟婆子這麼多,定會騰出人來照顧殿下的,更何況,民女聽說”
說到這裡,南姝變得八卦促狹,小聲道:“景王府裡不僅有唱戲唱曲兒的伶人,連小官與清倌人都數不勝數,你在這裡該快活的像個神仙,說不定什麼病都好了,留我在身邊做什麼,擎等著礙眼了”
不知道哪句話又惹這位祖宗不高興了,只見他神色冰冷且帶著莫名的憤怒,她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可以啊,殿下本就是因民女受傷,照顧殿下痊癒也在所難免”
聞言,祁長司的繃緊的下頜微有鬆動,他緩緩出聲,“攬月閣”
南姝抬頭四顧,果然,假山的旁邊,有一座二層閣樓,她悶聲走了過去。
晌午,脾氣古怪的美人說他要睡覺了,於是不由分說的就把她趕了出來,所以南姝漫無目的溜達在景王府裡。
上午還在算計著怎麼能打探到府裡的訊息,中午就可以在府中隨意溜達,簡直像做夢一樣,要什麼來什麼,南姝悄悄用內力打探,四周連個暗衛都沒有,果然,景王如同百姓評論的那樣不著邊際。
攬月閣內,茶香四溢,金絲線勾勒出的百鳥朝鳳屏風阻隔了內室與茶間,茶桌上,那個說要睡覺的人正悠然的品著名茶
一旁的親衛隨冉有些擔憂,“王爺,要不讓李先生過來看看吧,會不會留有餘毒”
祁長司不在意的擺擺手
“畢竟你都暈過去了. . . . . .”被祁長司緩緩投來的冰冷神色堵住了接下來的話,隨冉依舊很是擔憂
“本王無礙,內力執行暢通無阻,況且,本王何時暈過去了?”
他早早就注意到在府外鬼鬼祟祟的南姝,方想上前抓捕,被隨後趕來的自家王爺眼神阻止,於是他就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被蛇咬了。
雖然不信,“你不是暈過去被這姑娘抱走了嗎”
聽到這個“抱”字,祁長司的嘴角不由得抽搐,隨後,慢吞吞,道:“她那身體裡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隨冉忽然想到,“王爺沒暈?那王爺隨她上馬車做什麼?”
他輕抿一口清茶,神色淡淡,“只是要看她帶本王去哪裡罷了,她說去百草堂,本王就猜到她可能是靈劍宗的人,只是. . . . . ”
“只是什麼?”
只是沒想到這丫頭會毫無戒心的報出自己的出處。
隨冉擔心,“王爺方才撤了所有的暗衛,那現在豈不是引狼入室”
祁長司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緩緩瞥了一眼隨冉,“這丫頭有些身手,時間久了難免會讓她察覺出來有暗衛的,如今倒是讓她放開了手腳去做想做的事了”
見隨冉還是不明白,他哂笑,“她想做什麼並不重要,怕就怕她什麼也不做”
. . . . .
這兩日,盛京內傳出風言風語,城東的景王府裡夜夜笙歌,直到夜深才罷,到了白日,景王爺便會帶著一位清秀的小娘子去金陵寺燒香,一待就是一整天。
為什麼說是風言風語,因為,景王根本就不是會燒香拜佛的人呢,說他拜佛祖,誰信吶?可有人一口咬定,他在金陵寺裡看到了景王爺。
百姓難免猜測,難道是好事將近,求取姻緣?有可能,畢竟他從未出門帶過小娘子。
金陵寺的臥佛殿,雖不大,裡面卻有一間裡屋,用來喝茶歇腳用的。
南姝一角踹開門,抱著懷裡的美人走了進去,輕輕的放在了屋內的那張小榻上。
美人愜意慵懶的斜倚著,面帶笑意的看著微蹙眉頭的南姝。
南姝想了想,許久,開口,“殿下,如今都兩日過去了,要不你試試,看看能否走路?”
這兩日來,他走到哪裡都是她抱著,畢竟男女大防,還是要注意點。
何況這還是個不安生的主兒,日日都來這金陵寺裡睡覺,沒錯,他來這裡什麼也不做,不燒香不拜佛更不是來聽經,單純的來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