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的官兵倒下,迅速的被拖進樹後再次隱逸在樹影之中,僅僅片刻,一隊整齊挺拔的巡邏官兵繼續進行著他們的路線。
他們昂首闊步來到了死牢的大門,門邊的兩個守牢之人剛要阻止,卻發現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不甘心的瞪圓了雙目,堪堪倒下,這一躺下,也就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然而立馬有兩人補位上來,似乎接任守牢的任務,這兩人等著那小隊官兵進去之後,立馬鎖緊了大門。
死牢裡,也是有獄卒的,而這些獄卒卻是這個社會的底層,地位不高,一般都是趨炎附勢,渾水摸魚撈油水的人,此時,正喝著小酒,劃劃小拳不亦樂乎。
忽然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甜腥味,不由得使勁的吸吸鼻子,等反應過來是迷藥之後,便已無事無補,皆是不省人事。
這一行人直奔最深處的牢房,領頭之人便是蕭炎,他掏出方才在獄卒身上搜到的鑰匙,連忙給牢門開啟。
見到來人,祁佑辰絲毫不意外,他靜靜的靠在石榻上,幽深的水墨眼眸裡盡是寒冷。
夜是平靜的,而今夜又似乎不是那麼的平靜。
豎日,一個訊息如一道驚雷炸開了鍋,罪臣祁佑辰越獄了。聖上下旨,命禁衛軍全力捉拿祁佑辰,生死不論。
沐初棠悄悄的鬆了口氣,至少他不在趙士炎的手裡,僅僅幾日不見,似乎隔了半生,沐初棠殷殷切切的盼著與他見面。
她知道自己是找不到祁佑辰的,只能等祁佑辰來找自己了。可是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竟沒有任何動靜。
沐初棠心中發毛,每時每刻都惴惴不安,就在此時,封祁又出了大事。
沐初棠聽完西揚的話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這事態根本就超出她的預期。
昨夜撫越邊關加急軍報,胡羌連同桑蠻近百萬大軍來犯,上書請求增援,今日早朝,聖上調動五十萬禁軍前去支援,朝中一時無人能阻止,一眾老臣跪在尚武門死諫。
沐初棠不可思議,“五十萬?那京城豈不是空了?趙士炎到底要作什麼?”
由於訊息閉塞,兩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十分焦急。
沐初棠起身拿起大氅,推門便走了出去,西揚連忙跟上,“你要去哪裡?”
沐初棠頭也不回,“他不來找我我去找他”
“你上哪找他?”西揚有些著急
“不知道”
聞言,西揚快速跑到她的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了她前進的路,“不知道你還出去,會有危險的”
沐初棠不為所動,“讓開”
西揚也不肯讓開,兩人僵持中,沐初棠逐漸眼眶深紅,依舊倔強,“我不會有危險的,我的周圍除了你,遍佈了暗衛”
這個傻子,把所有人都放在她身邊,那他自己呢?
西揚微微詫異,沒想到,憑她的內力,竟然能夠感知暗衛的存在。
西揚懇求,“我的姑奶奶,既然都知曉就更不應該出去了,你若是出事,王爺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沐初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幾天漫長的等待讓她有些崩潰,她不知所措的蹲下,臉頰深深的埋在雙手之中,說話的聲音逐漸哽咽,“西揚,你與我說實話,他. . . . . . 是不是受傷了?”
“我也不知道王爺在哪,如何曉得. . . . . .”
“你知道!”沐初棠低吼,眼淚從手指間滲出,源源不斷,她吸了吸鼻子,
低聲啜泣,“你可知,你剛開始若是直接告訴了我他在哪裡,在這麼緊張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可能去找他,可是、可是你竟然說你不知道,你如何會不知道!你可是他的親衛,如何會不知道!”
沐初棠幾天來的擔心盡在此時如開了閘的洪水,宣洩的徹底,她失聲痛哭,小小的身影蜷縮成一團顯得如此的無助,原來竟會在不知不覺中早已養成了依賴的習慣,她忽然很想告訴他,她並非無心,她早已離不開他。
“他一定是出事了,你們都不告訴我,定是他不讓你們告訴我的. . . . . . ”沐初棠低聲呢喃,聲聲嘶啞,道出了她的無助與擔心
西揚站在她的身旁有些無措,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因為,得知王爺身受重傷後他也很難過,況且他確實知曉王爺如今的位置。
過了許久,似乎她也哭累了,只是把臉埋在雙膝裡毫無動作,十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