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辰轉了話題,“齊洛快回來了吧?”
渝白,回:“半月內”
查到祁長煜身上的秋蠶蠱是出自於桑蠻的謝丞相府邸,而齊洛這次就是專門弄清楚這件事情的。
祁佑辰緩緩出聲,又像是自言自語,“武山是胡羌派來的奸細,又與桑蠻的謝丞相府脫不了干係,所以. . . . . .桑蠻與胡羌到底有無瓜葛?”
這些或許只有等到齊洛回來,真相才能浮出水面。
兩人這次碰面是私下的,渝白是羽翼衛出色的將領,而祁佑辰為了讓聖上放心,自是要與這支軍隊保持距離。
渝白在回營帳的路上,意外的發現祁佑辰一直跟隨在他的身後,不遠不近,恰到好處,可是皇家營帳並不在這個方向。
他回頭欲問清他的意圖,誰知,祁佑辰竟不經意的轉了眼神,悠閒的打量著四周漆黑的夜景,並無打算與他來個眼神溝通。
渝白怔忪片刻,暗暗思忖,大概想通了原委,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當做什麼也沒發現,徑直的回了營帳。
營帳雖簡陋,好在溫暖愜意,果不其然,那個頎長俊逸的身影隨後而至,渝白在無人注意的角度,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因著渝白受傷,營帳內多了一張軟床,渝白默不作聲的爬上床,隨口嘟囔了一句,“榻上有被褥,都督請便”
祁佑辰淡淡瞥了一眼床上有些幸災樂禍的身影,神色略有難堪,但還是默默的吹了燈,安靜的休息在這張空榻上。
豎日,辰王的營帳內,沐初棠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了就意識到手腕的傷有些疼,剛想喊人,就響起了三聲敲門聲。
“進來”
應聲而入的是雲生,沐初棠開玩笑,“餘晚晚重色輕師姐,至受傷的我於不顧,還是師弟好!”
聞言,雲生總是容易羞澀的臉上露出笑意,身形清瘦高挑,五官清秀。
沐初棠意外,“如今雲生真是成大小夥子了,剛進宗裡的時候雖說也有十幾歲了,但瘦瘦小小的,還經常被我欺負,如今,我怕是欺負不了嘍”
他把食盒放在案桌上,騰出手來,先去換沐初棠手腕上的藥,垂著眼眸,語氣淡淡,“要是被師姐欺負就欺負了,無論是十幾歲還是二十幾歲,多大了師姐都可以欺負”
聞言,沐初棠笑意更甚。
他認真的上了藥,還不忘安慰,“師父給的這個藥,塗上之後,連個疤痕都不會留,師姐就放心吧”
沐初棠再次開玩笑,“反正也能嫁出去,留不留疤的不重要”
聞言,雲生的手微頓,他抬首認真的問道:“師姐,你真的要嫁給辰王?師父說你倆並非良配”
沐初棠看見他秀氣的臉上有些天真,忍不住捏了捏他臉,忍不住打趣,“你懂得什麼叫良配?”
雲生嗔視了她一眼,“師姐慣會打趣,我如今也不小了,怎麼就不知道良配了?”沐初棠不肯示弱,“你也知道你不小了!,那你趕緊帶回來一個,整個元明宗為你操辦酒席”
此話題似乎不是第一次被提起,沐初棠剛開個頭,他就忍受不了,拎著藥箱起身,“藥換完了,師姐先用膳吧,我先走了”
“誒?你這孩子”
雲生開門之後,匆忙的腳步忽然頓住,望著來人詢問,“沈國公是要找辰王嗎?不巧了,他一早就被聖上召走了”
屋內用膳的沐初棠也微微詫異,只聽沈恩瑾聲音醇厚,“我是來找小棠先生的”
“哦,我師姐倒是在,沈國公進去與我師姐說吧,外面還是有些冷的”
望著邁步進來的沈恩瑾,沐初棠微微嘆息,“國公爺坐吧”
沈恩瑾面無表情,望著沐初棠的目光略有複雜,似乎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默然不語。
“國公爺是為了惑心的事情來的吧?”沐初棠直截了當
沈恩瑾神色淡淡,只單單一句,“嗯”
沐初棠心下了然,北漠的戰場上看來也不是那麼的太平。跟蹤巫麟的那一夜,沐初棠對沈恩瑾的態度並不是很好,後來想想有些後悔了,想要對抗惑心,僅靠自己、或者僅靠祁佑辰的力量還是有些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