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驚醒她的是牢房門上的鎖鏈聲,她沒有抬首,一動不動,卻是知道來人是誰。
一個小吏十分恭敬,“世子爺,王府的小廝就在這裡,沒瘦受任何委屈,小的先下去了”
“嗯”
祁佑辰面無神色的盯著她縮成一團的人,知曉她早已醒了,語氣微冷,“闖禍了倒知道報出王府的名號?”
見那紋絲不動的身影,祁佑辰白皙的臉頰爬上了些許慍色,“當眾搶別人的小妾,還把大名報的那麼響亮”
祁佑辰伸出手揪住她的脖領子向上提了起來,斥責,“沐初棠,你真是夠蠢. . . . . .”
從來都是穩若泰山的祁佑辰今日卻是怔住了,神色驚愕的盯著沐初棠,失語了許久,才磕磕絆絆,“你這是. . . . . .”
沐初棠羞愧,小聲接到:“打架打輸了”
此時,沐初棠平時引以為傲的容顏可以用豬頭來形容,一隻眼睛已經青了一圈,腫的只能盡力的睜開一條縫隙,臉頰也是不相對稱,鼻子下,還留下鼻血被擦過的痕跡。
沐初棠大概是第一次見祁佑辰臉上的神情這麼豐富,訕訕,“也不算打輸了,他們將近二十來號人,我們才三人,怎麼也算個雖敗猶榮”
祁佑辰:“. . . . . .”
終是一聲無力嘆息,什麼也沒說帶她回了王府,只是這聲嘆息悠長,讓沐初棠記憶猶新。
這件事情最後沒了下文,無論他們三個人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出來那小妾最後怎麼樣了,彷彿人家蒸發了一般。
意外的是,沒過幾天,那個壞男人家族的生意出了事情,從此一落千丈,再無翻身之日。
之後誰都沒有再提起過這個事情,而他們的友誼也是在這個時候悄悄建立的。
沐初棠與祁長煜到達常山獵場之時,皇家學院的學員已經上了山,皇家大營一眼望去,看不到邊的帳篷,祁長嫣不知從哪個帳篷裡迎出來。
見到沐初棠神色焦急,“你怎麼才來,快隨我去東林,曲水流觴已經開始了,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就這樣,沐初棠被她抓著手臂匆匆的帶走了,她不懂祁長嫣為何這般焦急,“不就是幾杯酒嗎?你這麼急做什麼?”
祁長嫣並沒有停下匆忙的腳步,“你懂什麼?吸引我的不是幾杯酒,而是那邊有兩隻孔雀,為了求偶爭相開屏,好不有趣”
到了東林,遠遠的便聽見鼓掌叫好的聲音,只見坐在河渠兩旁的人無心關注順流而下的酒杯,注意力都在河渠西邊耍大刀的兩人。
祁長嫣附耳笑道:“身穿墨綠色長袍的是光祿寺少卿宋大人的嫡公子宋亞舒,而他的對手是國子監祭酒錢大人的長子錢俊浩,這兩人今日在這裡“唱的這番戲”只是為了博取美人一笑”
沐初棠仔細打量了他二人,拿現代話來說,也就是軍訓了幾天耍了番軍體拳的水平。
最後卻是宋亞舒一掌拍在了錢俊浩的右肩上,取勝!
眾人連連叫好,沐初棠無語望蒼天,說句不好聽的,這一掌還沒讓蒼蠅瞪一腳來的力度大,真是世風日下,“鮮肉”盛行。
祁長嫣也偷笑,“昨日下午,沈國公無意中說出沈樘憶到了議親的年紀,有心人立馬去提親,其中,宋家和錢家最殷勤”
聞言,沐初棠看向席間正襟而坐的沈樘憶,面對兩人的殷勤,雖是厭惡十足,但也有些沾沾自喜。
由於上一輪輸了的錢俊浩有些不甘心,由他提議做起了遊戲。
就是讓僕人在河的上游將酒杯放出,大聲數出十個數,酒杯飄到哪位的面前,那位就要去作一首詩。如果做不出的話就要去喝酒。數這十個數的節奏是由自己把握的。
果然,第一輪的酒杯就落在了宋亞舒的面前,宋亞舒是出了名的白字公子,自是選擇罰酒一杯。
更倒黴的是一連幾輪都是落在他一人面前,這酒也是喝了不少,眾人自是看熱鬧的心情,不免心中偷笑。
沐初棠心覺沒意思,想回去了,對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祁長嫣說道:“你那有吃的沒?有些餓了”
回了神的祁長嫣點點頭,“好吧,跟我來”
二人轉身即將離開,聽見身後有女子稍微提高了聲音,喊道:“是七殿下和小棠先生嗎?既然來了不妨與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沐初棠身形一頓,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蹙眉,總不好隔著距離提扯著嗓子相互喊來喊去的。
兩人挪步湊了過去,沈樘憶連忙往身旁挪了兩個席位,溫婉笑道:“二位坐這裡即可,都說小棠先生乃龍女轉世,我也算是沾沾龍女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