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棠驚喜迎過去,“師父來的竟這般早!”因著宮宴是在晚上,本以為要等到傍晚才出發。
沐明軒故作不悅:“棠棠這是不歡迎我的意思?”
沐初棠手上忙著給他沏茶,嘴裡回道:“前兩日,您老人家請都請不過來,今日竟過來了,實屬意外”
沐明軒結果茶盞,一飲而下,忙說,“茶不錯,改日再好好品,今日過來只是跟你打個招呼,我先進宮了,晚點你自己過去”
沐初棠有些不解他為何這般匆忙,不過看他身上揹著個藥箱,她問:“宮裡有人生病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壺,“算了,我與你一起去,也算是有人打個下手”
沐明軒別有深意,“是太后,太后身體不適有一段時日了,太醫也看不出什麼,聖上才尋到我的,你確定要與我一起過去?”
沐初棠打了退堂鼓,“算了,那我不去了,主要是怕她見了我之後更加不適了”
忽然想到,“雲生呢?師父怎麼沒讓雲生一起?”
“本來是讓這小子一起的,臨出發,忽然來了一個看診的,他就留下來看診,晚些再進宮”
“哦,那我也晚些再過去”
其實在知道伊文軻也參加宮宴的這一刻,沐初棠就有些打退堂鼓了,遇到這樣的危險人物還是不要湊上前的好。
臨到沐初棠出發的時候,天空早已灰濛濛的,她身著白袍玉冠,是元明宗弟子的袍服。
靜靜坐在馬車上的沐初棠神情懨懨,因一個顛簸,布幔掀開一角,街角一晃而過的身影令她打起了精神。
自從知道沐初棠也參加宮宴,祁佑辰怕她惹事,就給她看了幾個人的畫像,其中她最感興趣的一個人則是巫麟,桑蠻第一蠱師。
沐初棠很早就聽過他的名諱,此次想要進宮,其實也就是想見一見這位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蠱師。
沐初棠喊停了馬車,給了車伕一些銀子,便獨自悄悄跟了上去。
實在不能怪她多事,方才她在馬車上不經意的一瞥,便是巫麟張惶四顧,而後進了一間老宅裡,更令人好奇的是,巫麟的身後悄悄尾隨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使用輕功也進了院子。
沐初棠當然沒有輕功,好在留有一個狗洞,她也不甚在意形象的鑽了進去。
這間老宅並不大,院內也亂糟糟的,彷彿一直沒人住。裡面那間屋子點上了燭火,透過窗戶,來回搖曳。
而窗戶外面貓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是方才尾隨巫麟的那個男人。
沐初棠連忙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聲,並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既然都是偷窺,多她一個不多。
誰知,走到近處,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露出的笑意僵在了臉上,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是回來了。
是很多年沒有見過面的沈國公,沈恩瑾似乎早就看清了來人,臉色微沉,看不出神色。
沐初棠無視他的打量,透過窗戶,悄悄偷窺著裡面的光景。
令沐初棠意外的是,裡面還算乾淨規整,像是有人住的樣子,此時裡面除了巫麟,還有一個一個人,渾身上下圍裹的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沐初棠注意到桌子上放了一個大約碗大的盒子,巫麟小心翼翼的開啟了盒子,然後,開啟盒子,然後真的從裡面取出一隻碗。
沐初棠疑惑,死死的盯住碗裡的東西,那是人的鮮血。而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則是讓她驚愕不已,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因驚訝發出了聲響,他們居然在煉製。
巫麟卻是出了聲,語氣裡微微不悅,“這本就不是真正的伏妖血,量也越來越少,你們要想在短時間煉製出惑心,韓公子可要另闢他境了”
而那個韓公子也回了話,語氣僵硬,不帶任何感情,彷彿是一個機器並不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人在說話,
“元明宗那邊已經有了察覺,往後會更加艱難,而主上這邊. . . . . .也供應不了,我會想辦法的”
終於見到了聞名已久的韓公子,沐初棠又是緊張又是激動,更加急切的想要看清韓公子的真面目,向前湊了湊,反而察覺到身邊的人有異動讓她大驚失色。
只見沈恩瑾目光如炬,拔出手中的劍,欲行動。
沐初棠連忙按住他執劍的手,用力的搖了搖頭,嘴型警告道:“莫要輕舉妄動”
被沐初棠阻止了,沈恩瑾有些意外,神色不悅的看向沐初棠。
她生怕他一個忍不住衝了上去,連忙把他拉走,“我有話同你說”
沈恩瑾不動聲色,似是掂量著沐初棠有幾分可信,最終揪著沐初棠的脖領子,一躍而起,飛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