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棠向皇上煞有其事稟告:“皇上掛念著如何獎勵民女,民女還挺慚愧,默默為大軍付出的豈止民女一人?方才看見薛夫人才恍然間想起來,沈二小姐也是功不可沒”
“你胡說什麼呢?”沈樘憶在她身後略顯慌張說道
皇帝:“哦?說來聽聽”
“沈二小姐可是一直留在軍醫隊伍裡,負責幫受傷的將士包紮傷口的,這一幫便是一年半,回來這一路上,民女與沈二小姐已經成了好朋友了”
場上開始竊竊私語,沈樘憶長相出眾,在盛京向來高調,忽然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人影,沈家人只道是身子不好,在府中靜養,沒想到竟是豁上了臉面跑到了邊關。
“果然是妾室養的孩子,沒教養”
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場的人都聽得見,是李顯說的,李家與沈家向來是有過節。
皇帝卻是笑道:“該獎,你們兩個都該獎勵”
沐初棠回到了座位,不去看臉色慘白的沈樘憶,更不懼笑的滲人的薛夫人。祁佑辰說的果然有道理,消除偏見的最好方式是無視。
餘晚晚:“怎麼樣?我說的對吧,論吵架她還沒輸過”
南姝:“見識了”
沐初棠:“. . . . . .”
月掛屋簷,皎潔輕柔,百花園內,笙歌鼎沸,紅飛翠舞,聖上已經離開,坦言他自己在這裡眾人沒法放開玩,確實,他離開了之後,園中百官自然了很多。
此時,宮中的一處廢棄的院落裡,雜草叢生,破破爛爛,而院中英挺頎長的兩道身影卻讓這小小的院落熠熠生輝。
祁佑辰絲毫不見席上醺醉潦倒模樣,平淡如水的眸子裡幽光閃現,“人安排好了?”
“放心,安排好了”今夜的事情雖是不起眼,但不可有差錯,李丞宴親自去辦的
他忽然看向祁佑辰,問:“聽說,方才太后賜婚賜了一半,便不再提了,爺,您是怎麼把握好這個度的?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祁佑辰涼涼的目光瞥向他,李丞宴插嘴,“別說不是你乾的,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無聊”
許久,祁佑辰微微開口,“我只是變著法兒讓太后知曉了這些年他在軍餉上做的手腳,也讓太后明白白家不會走的太遠,有了這些,太后根本不可能再讓我們聯姻”
李丞宴思忖片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你是透過祁長嫣的嘴讓太后知曉的?”
祁佑辰挑眉,“是”不可置否
“誒!”李丞宴一聲嘆息,隨後懷疑道:“王爺,你真的沒有中惑心嗎?”
感受到祁佑辰的一陣眼風,他失笑,“你這完全是被沐姑娘下了惑心之後的樣子,不信你自己找時間照照鏡子”
而百花園這邊,家眷們相互走動,三三兩兩,沐初棠只覺得園中吵的腦袋疼,獨自一人坐在不遠處煙溱湖邊的亭子裡。
煙波翡翠,楊柳秋月,皇家的東西無一不好,望著熱鬧非凡的百花園,她忽然有些懷念那遠在天邊的一林清淨了。
總有些個人不長眼力見非要打擾這片刻的安靜,亭子邊有一簇灌木叢,灌木叢的另一邊,站著一對主僕。
丫鬟很是著急擔憂,“小姐,老爺讓奴婢囑咐你千萬不能去問太后,老爺說他會親自為你討回公道的”
小姐蒼白的臉上泛出苦笑,“我當然知道不能去找太后,若這樣魯莽去找了太后,與那沈樘憶有何區別,會被人看輕的,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丫鬟鬆了一口氣,安慰道:“小姐別多想,或許太后真的是不舒服,說不定明天就會出一道懿旨公佈婚期”
小姐似乎也不想讓丫鬟擔心,盡力露出一個微笑,嘴角卻盡是苦澀,“我沒事,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差這幾天,當年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我都可以忍,現在還有什麼忍不了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這個世上只有我才能做得了辰王妃”
丫鬟眼裡透露出惡毒,“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能回來,不過今日看兩人的關係很疏離,說明當年的事情到底還是有芥蒂的”
沐初棠真的很不想被當做偷聽牆角的人,無奈人家上杆子讓她聽。
“噹噹噹”沐初棠用力的敲了三下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驚動了那邊說悄悄話的兩人,白芷嵐顯然很緊張,“什麼人?”
沐初棠淡淡:“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