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見狀,忽然跪在沐初棠面前,“姑娘,郡主娘娘就拜託了”
掀開布幔,裡面除了孕婦,還有她的兩個丫鬟,血腥氣沖鼻,沐初棠看了裡面的情況,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最起碼有個臨時床榻,她輕輕摸了摸郡主的肚子。
“嬤嬤,目前最大的困難是熱水,我需要熱水,而且是開了的熱水,越多越好”
孫嬤嬤滿是淚水的臉十分堅定,“小先生,熱水的事交給我,不過需要半個時辰”
沐初棠搖搖頭,“半個時辰怕是來不及,越快越好”
“嗯,我會的”孫嬤嬤出了馬車,與外面 的侍衛交代著什麼。
沐初棠半蹲在孕婦的榻邊,她安慰,“請郡主娘娘要平復情緒,節省體力,我方才檢查了一下,胎位很正,一會兒生的時候一定很順利”
“真的嗎?我可以不用死?”郡主的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她氣若游絲,似乎十分害怕。
沐初棠握住她的手,輕聲,“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我雖然年紀小,但我可是毒王宗的大弟子,我見過很多很多孕婦,她們的情況比郡主不知糟糕多少倍,最後依舊能母子平安”
聞言,郡主回握住她的手,“我相信你,拜託了”
已經入秋的夜晚總是涼颼颼的,風起,帶起了馬車的布幔,沐初棠打了個冷顫,她擔憂的望了眼孕婦,沐初棠開口:“你倆把外衣脫了,墊在她的身下”
兩個丫頭也意識到氣溫涼的問題,沒有絲毫猶豫,脫了外裳,兩人合力把外裳鋪在孕婦的身下。
沐初棠依舊愁眉不展,這個溫度肯定不行,兩件外裳起不了多少作用。
她下了馬車,此時外面就就剩兩個家丁,她說道:“你們把外裳都脫掉”
兩個家丁相互對視之後,也行動起來。
沐初棠蹙眉立在原地,靈光一閃,突然抬頭,視線定在一旁的祁佑辰身上。
祁佑辰虎軀一震,強裝鎮定,微不可察間握緊了身上的大氅,時刻警惕著沐初棠。
沐初棠不耐煩,走過去動起手來,“哎呀,你一個大男人那麼小氣做什麼,大不了事後讓郡主再還你一身唄,不過你這料子我是還不起”
三下五除二,這件黑氅便被沐初棠脫了下來,祁佑辰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轉身,欲離開“好了,大氅送你了”
然而離開的身影頓住,祁佑辰掙扎了幾次,再難往前挪動半步。
身後,是沐初棠緊緊拽住他的腰帶,她如鬼魅般挪到他的面前,輕輕開口,魅惑十足,“他們都只剩裡衣. . . . . . ”
祁佑辰:“. . . . . .”
他威脅她,“別太過分,你還. . . . . .唉?你幹什麼,你還是不是女人了”
沐初棠手腳並用去解他的腰帶,他奮起阻擋,兩人瞬間拉扯在一起,沐初棠五官擰在一起幫著她使勁,她訓斥,“不是說道德綁架你,作為我的朋友,一件衣服就可以救兩條生命,幹嘛這麼吝嗇?”
“誰是你的朋友?”
沐初棠嘲諷,“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也是,上個青樓把自己圍成那個樣子,怎麼算是個男人”
“哈”祁佑辰不可思議,仰天大笑,他有些生氣了,此時衣服已經被她扒掉了一個袖子,“停!”
隨著他的一聲怒吼,兩人扯著衣服僵持著,沐初棠瞪圓了眼睛怒視著他,如白瓷的臉頰微微泛紅,腦門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祁佑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是與眼前這貨打了一架?
她這誓不罷休的架勢,祁佑辰妥協,咬牙切齒,“我!自!己!脫!”
沐初棠鬆手卻不曾離開,目不斜視,彷彿他若反悔她便不客氣。
祁佑辰恨恨的把外裳扔給她,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憤憤不平,“說我不是男人,我看是你太男人了吧!”
沐初棠沒時間搭理他,上馬車之前吩咐家丁在馬車外燒火,她說什麼家丁便做什麼,也不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