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棠:“. . . . . .”
好在沐初棠已經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心情絲毫沒被影響,一路上,時不時的撫摸御風的鬃毛,時不時的欣賞沿途的風景,慵懶愜意。
最後,御風穩穩停在了一輛馬車旁。這個隊伍的人數並不是很多,僅僅兩架馬車和幾十人的隨身侍衛。
“都督”泰鴻手中牽著馬,迎了過來,看見祁佑辰身前坐著的沐初棠明顯怔住,隨即,目光也不太友善。
“師姐”
“南允南姝,你們怎麼在這裡?”沐初棠詫異的看著迎過來的姐弟倆
南姝小心翼翼的把沐初棠扶下來,神色略顯不自在,尷尬道:“人家都回京了,我們還跪在那裡有什麼用,那個渝校尉說讓我們在這裡等候,你一會兒就來,我還以為是框我們呢,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沐初棠下了馬,連忙脫下祁佑辰給她的那件黑色大氅,她小心翼翼避免弄髒了,嘴上回著,“師父來信讓我速速回宗裡,避免節外生枝,我們就跟隨著大軍一同回去”
“這件斗篷怎麼會在你的身上?”身後一道女子溫婉略帶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沐初棠的對話。
沐初棠轉身微微詫異,是沈樘憶。
沈樘憶坐在馬車上,掀開布幔,蹙眉望著沐初棠,一身潔白的斗篷襯得她冰肌玉骨,如蓬萊仙山高潔的雪蓮。只是這雪蓮看上去並不是很友善。
而這時,沈樘憶前面的馬車的布幔也被掀開,祁長嫣伸出手,招呼,“小棠,你坐這裡”
沐初棠朝祁長嫣緩緩走去,還忍不住打趣,“我還以為你會騎馬了,怎麼?什麼時候如嬌弱了?”
沐初棠記得之前在皇家學院的日子裡,只要行動有騎馬的,祁長嫣永遠都是一副乾淨利落的勁裝,跟著一群少年騎馬馳騁。其實那個時候自己是羨慕的,無奈自己的騎術實在爛。
“本小姐問你,誰讓你穿這件斗篷的”
這聲音實在太尖銳,沐初棠忍不住蹙眉,看向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沈樘憶,這幅嘴臉真是與印象中的她一點都沒變。
回她的卻是祁長嫣,聲音頗冷:“沈二小姐,敢打斷本公主的談話,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沈樘憶微怔,滿臉的不可思議,說到底,自己是不怕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她的爹爹可是能為聖上鎮守一方的將軍,地位不低於辰王,只是,她既是公主,便不去招惹她,她也不可能來尋自己的晦氣。
沒想到,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祁長嫣這一次會如此的駁她,沈樘憶臉色不太好,不過也不傻,按捺住驕縱,低個頭,“殿下莫怪,小女見到這位姑娘一時激動失了態,只因這位姑娘身上的這件天青色斗篷十分眼熟,小女的好友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只是這幾日那件斗篷失蹤了”
雖說她的語氣溫和的許多,可神情仍是高傲,而且把“一模一樣”咬的格外重。
“一模一樣?”祁長嫣問
沈樘憶高揚起下巴,宛如高傲的孔雀,“小女確定,一模一樣”
“嘁~”祁長嫣嗤笑,“一模一樣就對了”
見到沈樘憶怔愣,祁長嫣諷刺,“怎麼?不是好友嗎?他沒告訴過你這件斗篷的來歷嗎?連這都不知道,看來,這“好友”也是沈二小姐自封的了”
“你、”沈樘憶被祁長嫣嘲諷的有些難堪,“什麼意思?”
沐初棠作為當事人,卻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戲,其實她也不喜歡沈樘憶,不僅不喜歡她,連她一家都不喜歡,說起來,在皇家學院進學的那會兒,自己與沈國公一家還頗有“淵源”。
見沈樘憶望過來,那雙含水秋眸中盡是憎惡與敵意,沐初棠也奇怪,她當是沒有認出自己,可這股子的敵意是哪來的?
沐初棠漠然,回:“沈小姐不是問我誰讓我穿的這件斗篷嗎?”她露出了笑意,“我只是有些奇怪,這是我的斗篷,想穿就穿,何必誰允許?”
“你的?”沈樘憶明顯不相信,“這斗篷雖然不大,但明顯是個男式的斗篷”
“幾年前圖個新鮮,女扮男裝,不行啊!”沐初棠輕輕的挪了視線,看向遠處低首正在與齊洛和泰鴻交代事情的祁佑辰,她壓低聲音,語氣淡淡,難掩幸災樂禍,“你那個“好友”是王爺吧?不過從那夜與伊文軻的對戰中看來,你這個好友並沒有打算救你,還是我救的你”
沈樘憶滿臉的驚恐與不可思議,緊緊咬住的下唇泛白,揚起的下巴卻是十分倔強,“你就是那個唐公子?”
沐初棠挑眉,促狹,“才幾天沒見,就忘記救命恩人了?”
還不忘拍拍她瘦弱的肩膀,隨後上了馬車。只留下沈樘憶滿臉惡毒又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