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的胡羌鐵騎?亦或是戰無不勝的赤焰軍?除了這些,那麼自己人呢?老王爺留下的玄甲軍又怎肯聽他調兵遣將?
大軍壓境,他是否也如此刻般運籌帷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陡然間,沐初棠注意到他的上空乍然出現一道銀光劍氣,駭然,這是帶著必殺之氣的劍光。
來不及驚呼,從空中急旋而下兩道人影,劍鋒所指之處乃祁佑辰要害。
祁佑辰微微側身,冷言,“是連詹,什麼時候胡羌第一勇士不做了,開始做那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手中摺扇乍開,抵住正面而來的劍尖,疾速退步側身躲過直迎心臟而來的另一處厲劍。
對方兩人招招斃命,式式刁鑽,帶著與祁佑辰玉石俱焚的決心,廝殺到底。
他手中的摺扇忽張即合,遊刃有餘的化解對方兩人的招招式式。
可沐初棠有些焦急,摺扇到底不是武器,祁佑辰顯然是被他們纏住了,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蕭炎?蕭炎?”沐初棠對著空氣噓喊了幾聲,她能感覺到,自宴會開始,蕭炎一直在自己周圍,可就不明白,此時為何不出手替祁佑辰解圍。
耳邊驟然的一陣疾風,身後站了一個人,嚇的她一大跳。
“你嚇死我了,快蹲下,我跟你說點事”
蕭炎低頭望著沐初棠許久,刻板如雕塑的臉上終於緩緩浮出疑惑,“為何要蹲下?”
沐初棠:“. . . . . .”
他這種高手,自然是理解不了自己的處境。也不好直說,因為總有些個武林高手瞧不起膽小的人。
沐初棠繞過這個話題,有些著急,“你去幫幫辰王吧”
他是祁佑辰的暗衛,幫助祁佑辰理所當然,誰知此時這傢伙是不是腦袋生了鏽,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神色恢復平時的呆板。
沐初棠嘗試著與他溝通,“你武功這麼高,卻和我躲在這裡做什麼?辰王剛從宴席上下來,身邊連件兵器都沒有你,哪怕能給他送一件兵刃也好”
聞言,蕭炎再次低首看向沐初棠,神色略帶埋怨,欲言又止,始終沒有上前。
沐初棠:“???”
她有些生氣了,“辰王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否則,整個南邊的戰局. . . . . .”
話音未落,只聽“咻”的一聲,蕭炎便從眼前消失個乾淨。
沐初棠藉著床身的掩護,連忙再次探出一隻眼睛。
是連詹似乎受了祁佑辰一掌,動作有些吃力,但依舊招招狠厲,妄圖把他一同拉向無間地獄,另一個人沒有是連詹的身手好,難得的是他與是連詹配合無間,難挑錯處。
祁佑辰掌中生風,招式凌厲,藉著是連詹喘息的當口,一掌推向了他的心口處。
是連詹當即噴出一口鮮血,捂著心口,招式驟然慢了下來。
沐初棠暗中叫好,沒有了是連詹的配合,另一個人難成氣候。
餘光瞥見忽然出現在戰局的蕭炎,祁佑辰眉頭緊蹙,周身的氣息乍然凜冽:“誰讓你來的?回去!”
看熱鬧的沐初棠只聽頭上一聲巨響,屋頂破瓦而出一黑衣使者,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黑衣人的臉,沐初棠只覺得被人扯著脖領子離開了地面。
祁佑辰心下明知伊文軻的意圖,只想抽身回到殿內,無奈是連詹抱著必死的心態,縱身撲向祁佑辰。
他變身為鬼厲,奪過是連詹手中的劍,帶著煉獄般的死亡氣息,狠狠的穿過是連詹的身體。
另一邊蕭炎也解決了另一個刺客,這一系列的動作就在這一瞬,可高手過招,一瞬就已經能決定一切了。
秋風呼嘯,祁佑辰猛然回身,臺階上,他迎風而立,赭色直裾長袍狂卷如殘雲,獵獵作響。一個手勢,羽翼衛迅速撤回,再次形成包圍圈。
清冽的月色下,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包圍圈內,狹長的鳳眸微眯,眼尾猩紅,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
伊文軻並沒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悠然,道:“辰王此般氣勢,在下實在不知如何應戰,倒也不想白白喪命此地,不如,就把命運交給這位小兄弟吧?辰王覺得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