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姑娘可能還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吧?”沐初棠冷笑,彷彿是在必得,“我看到了底下的賑災銀”
阿鳶神色凌厲的看著她,“有幾分能耐,竟能破了十代冥王陣,這回你不死都不行了”
沐初棠語氣輕蔑,尖酸嘲諷,“連你這種人也懂得陣法?”
果然,阿鳶脫口而出:“笑話,這陣還是含. . . . . .”聲音戛然而止,阿鳶似是意識到什麼,連忙禁了聲。
沐初棠雙眸低垂,似乎並不在意,只是那袖中,緊緊握住了雙拳。
她輕笑,彷彿在嘲笑她的無知:“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陣法,也值得你這般故弄玄虛,別說我了,隨便我們戲院的什麼小廝,都輕而易舉解的開,還真當寶了”
“你懂什麼?”阿鳶最痛恨別人瞧不起她,“這可是元明宗弟子親自布的,像你這種人,知道元明宗是什麼嗎?”
沐初棠嘲諷的嘴角有些僵,卻依舊擺足了不屑的口吻,“元明宗啊,可是有我好兄弟的,玄卦門你可知道?想來你怎麼可能知道,你這種人只知道這家情郎俊不俊,那家官人浪不浪吧”
“你、”阿鳶忍住要吃了她的衝動,臉色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衝沐初棠陰狠喊道:“狗奴才,看我不殺了你”
沐初棠心覺不妙,自己這劑藥下的猛了,事情沒有朝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剎那間,屋外想起凌亂的腳步聲,窗戶處,隱約能看見外面一閃而過的火把。
阿鳶眼中卻閃過驚喜,渾身振奮。
隔著門,屋外響起一個男人的叫囂:“辰王尊駕小的實在惶恐,況且這小小的明月山莊容不下您這座大佛,不如就請王爺移駕別處吧!”
一聽就是趙福生這種小人得志的聲調,祁佑辰穩坐如泰山,不鹹不淡,“不知趙大人說的別處是何處?”
談話靜止了兩秒,祁佑辰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莫非趙大人是想讓本王去胡羌坐坐?”
沐初棠倒是聽明白了,趙福生之所以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祁佑辰,原是有胡羌人在撐腰。
趙福生:“下官不才,方才出去散心,遇到了一個姓唐的小先生,順便請回來坐坐,所以下官勸辰王還是識時務點比較好,莫要輕舉妄動”
他扯淡呢,沐初棠:“趙大人,不是我家王爺不去胡羌,實在是胡羌人沒這命受著,打小兒算命的就說王爺專克姓胡名羌的,不信你看,等胡羌人見了我家王爺腿都直不起來,只想著磕頭跪拜,這份大禮著實讓人難為情啊!”
恃勢凌人是沐初棠的特長,要怪只能怪他老想著挾持自己來威脅祁佑辰。
門外鴉雀無聲,隔著門甚至都能感受到趙福生的怒氣。不過他也真是個慫貨,外面都是他的兵,他卻沒膽量開這門。
等了許久,才見這扇門終於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瞬間,狂風席捲屋內的每個角落。
映入眼簾的便是離門口十米遠的一排弓箭手,暗夜中,目光兇狠嗜血,箭尖直指屋內,平穩有力,四周的火把通明映紅了半邊天,更是映出了弓箭手的兇狠殘暴。
“是赤焰軍”不是說赤焰軍被辰王盡數剿滅了嗎?沐初棠有些意外,還說呢,趙福生哪來的熊心豹子膽。
隨即兩道人影緩緩出現在門口,一個男人身材高大,胡羌人的打扮,但五官並不粗獷,有點文人的氣息。
而另一瘦小的是身影便是許久不見的趙福生,語氣還算恭敬,但神色卻掩蓋不住的得意,“王爺的神勇小的也有耳聞,但今非昔比了,勸王爺還是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與抵抗,況且,伊文大人已經說了,只是邀您去小坐一番”
伊文大人?難道是“伊文軻?”沐初棠直直打量著這看不出年紀的男子,若猜的沒錯,這人便是達閔的軍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傳聞中的伊文軻也算是亂世將才了,若不是他在邊關運籌,祁佑辰何須四年才趕走胡羌人?
這人似乎在回應沐初棠,衝她微微頷首,“小先生既然知曉在下,不妨隨辰王爺一同到在下的府邸坐坐如何?”
沐初棠小步挪到祁佑辰的身邊,彎腰附耳小聲問道:“怎麼連伊文軻也來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實在不行,你找機會先把我送出去吧,我就不跟你去做客了,省的動起手來我束縛你發揮”
她這般的會審時度勢令祁佑辰難得的一怔,緩緩抬頭。
接收到祁佑辰涼涼譏諷的眼神,沐初棠訕訕一笑,接下來見他薄唇微動,輕輕微淡吐出兩個字,“休”“想”
他緩緩起身,朝門口走了兩步,冷笑譏諷:“我家小廝雖然蠢笨,但有句話說的沒錯,想讓本王跟你走,伊文軻,你也有這命?”
沐初棠:“.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