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下一個牌位,手上開始動作,“這裡是第三殿,宋帝王餘設有十六小獄,二月初八誕辰,二八為生門,上五下五皆為禁忌,不可擺放,否則,便怨靈沖天,佈陣者將受到反噬;第四殿,仵官王呂. . . . . . ”
沐初棠蹙緊眉頭,“十殿轉輪王薛,四部投生,四月十七日誕辰,無禁忌”
話音落,最後一個牌位歸為,至此,祠堂內,無任何一個牌位多餘,牌位歸位之時,便聽“轟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房內的兩人聽得清楚。
沐初棠四顧,找尋聲音的來源,只見不遠處的地面發生變化,從中間一分為二,緩緩拉至兩邊,從下而上,冒出一個步梯。
兩人走過去,阿宇在前,沐初棠開口提醒,“小心!”
二人相互攙扶,一步一步邁下去,下面地方很大,可是空間並不大,藉著暈紅的燭火,沐初棠與阿宇二人驚得簡直合不攏嘴。
“這、這、這得多有錢啊!”沐初棠有些震撼,看見這麼多的金銀財寶簡直要哭了,不由得感慨:“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設局?為什麼還要騙取對他來說只有九牛一毛的賑災金啊?真該死,害死了這麼多人啊!”
阿宇諷刺,“貪婪怎麼可能有盡頭,況且,他這種人還會在乎死了多少人?”
沐初棠看到裡面擺放的箱子,指著箱子說道:“應該是在那裡!”
二人跑過去,阿宇力氣比較大,每箱都開啟來看,沐初棠激動道:“是的,就是這些”她看向元寶底部,“明德二十五年,就是去年的,去年的銀元只出過這一次,這一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趙福生了”
阿宇也很激動,手中攥緊了阿鴻的畫像,似乎在告訴他 這一次總算替你報仇了。
二人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放灰了,飄起了絲絲細雨,山水之色隱逸在雨中,霧濛濛如輕紗籠罩,似有若無,如仙似鏡,可到底沒有了觀賞的心情。
明月山莊越是美,她就越是忘不掉祠堂裡那森森白骨,瘟疫中句句如撕心裂肺般的呻吟。燈火闌珊,背影落寞,沐初棠回首,最後望了一眼那風雨中傲然挺立的紅薔薇,眼中澀然,“終究是辜負了這如火的薔薇”
二人回到正殿,殿內燈光如晝,笙歌豔舞,絲竹亂耳,觥籌交錯間,人人沉浸在一片繁華享樂之中,至少表面都是如此的。
而沐初棠直接繞到了幕後,迢迢戲館弟子都在有條不紊的為一會兒上臺做準備,沐初棠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裡心事重重的姚館主。
“館主”沐初棠走上前,打過招呼後,聲音壓的很低,“館主可知楊大人何在?”
姚館主小聲回,“楊大人猜到你們也快回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公子”她四下看了一眼,無外人,便遞給沐初棠一張紙條。
在無人的角落,她緩緩開啟紙條:戌時三刻,後殿東院。
她忽然間就不明白了,銀元已經找到了,直接帶兵來搜就可以了,為何要等到戌時三刻?
忽然,遠處傳來吆喝:“那個,那個. . . . . . 小矮子,過來幫忙搬東西”
她緩緩抬眸,發現吆喝的那個人正盯著自己,見她望過來,那人向她擺擺手,“對,對,就是你”
沐初棠:“. . . . . . 你才矮子呢,你全家都矮!”,回話過去的卻是:“來了來了”
人家管事的喊她也是沒錯的,放眼望去整個幕後,就她一人閒著呢,誰讓她穿著戲館小廝的衣服站在原地發呆?
往正殿搬東西的過程中,那管事的卻還不忘記與她閒聊,“是新來的?聽館主說你是她的一個遠方親戚”
“嗯”沐初棠點頭,“家裡遭了災,實在沒活路了,來投奔姚館主”
管事的附和:“來投奔姚館主就對了,在戲院裡做活計雖是名聲不好聽,但姚館主心善,你在這裡,缺不著你的”
“是的,是的”沐初棠把手中的箱子放在正殿內戲臺子旁,一會兒演出了要用,抬起袖子給自己擦了擦汗。
誰知管事的笑道:“你這小身板兒,還得鍛鍊,你先歇會兒,我去多招呼些人”
沐初棠癱坐在箱子上,衝他感激一笑,“謝謝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