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淨了手的祁佑辰從門外走了過來,泰鴻和齊洛立即起身,等祁佑辰坐了下來,他們隨後也坐下來了。
祁佑辰緩緩的執起筷子,優雅而從容。
齊洛卻有些心不在焉,只因泰鴻那隻說了一半的話,“泰鴻,你方才說她是什麼啊?怎麼只說了一半?”
泰鴻望了眼低頭吃飯的祁佑辰,目光有些悲切,欲言又止,最後終究是化為一聲嘆息,執起筷子,悶頭吃起來。
齊洛卻是更加疑惑,無非就之前醫仙變相的說了幾次他醜,泰鴻也不會因為此事記恨上她的,可剛剛他眼裡的悲傷憤怒是那麼明顯,這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可他倆之間能又能有什麼過節?
齊洛追問:“我說,泰鴻,你不能. . . . . .唔~”
猝不及防,伴隨著肉香,嘴裡飛進一個東西,他拿出一看,是一個包子。有些委屈的看向包子的來處,“王爺,這. . . . . .”
祁佑辰並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回道:“吃飯,莫要多話”
“哦”
屋內許久無言,似乎各有心事。
“王爺”泰鴻開口,“醫. . . . . .沐姑娘說過,過了今夜,七殿下醒了便是安全了,若是還沒有醒過來,那便危險了,所以今夜她會親自給七殿下守夜施針”
“嗯”祁佑辰點點頭,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從城內趕回來。
“只是. . . . . .”泰鴻吞吞吐吐,祁佑辰視線投向他,“怎麼了?”
泰鴻皺眉,有些擔心“按照以往施針的時辰,此時她應是開始了,可今晚,她早早的便一頭扎進小廚房不說,期間還偶爾傳出幾聲巨響,像是什麼爆了的聲音,莫不是她在給五殿下煎藥的過程遇到了難事?”
這幾日從六公主的口中得知,醫仙就是當初假傳聖旨的小太醫,害的病痛中的王爺不得不遠赴邊關,更是幾次差點死在戰場上,他對這個人人口中稱頌的醫仙便有了巨大的敵意。
不過敵意歸敵意,七殿下的命現在還捏在她的手裡。
祁佑辰聞言一頓,緩緩抬頭,神色倒無變換,輕聲的問了句:“你說她去廚房了?”
“嗯”泰鴻點了點頭,“她在小廚房待了很久,期間,她跑出來過兩次,皆是在兩聲巨響之後,伴隨著每聲巨響,都是一陣濃煙,沐姑娘也是十分狼狽,在林中待了這些日子,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手足慌亂”
他有些擔憂,“之前,無論殿下的情況多嚴重,沐姑娘皆是淡定從容,王爺,你說,會不會是殿下這邊. . . . . .”
“莫要在這裡瞎估摸,吃完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祁佑辰淡淡吩咐,並不像泰鴻那樣滿臉擔憂,再次執起筷子,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噹”“噹”“噹”門外響起了三聲敲門聲,“王爺,在裡面嗎?”
一個女子的聲音,泰鴻和齊洛不約而同的看向依舊低頭吃飯的自家王爺。
同時,門外再次響起女子小心翼翼的聲音,“王爺,我能進來嗎?”
女子試探道:“既然王爺沒有反對,那民女就進來嘍”
話音剛落,門就被輕輕的推了一下,但並沒有推開,因為屋內上了栓。
女子頗有些不滿,喃喃,“什麼人啊這是,明明剛剛還在裡面說話來著”
隨後,齊洛和泰鴻驚詫的盯著那順著門縫緩緩伸進來的匕首,然後,一點一點熟練的挪開了門栓
泰鴻:“ . . . . . .”
齊洛:“. . . . . . ”
兩人望著那推門而入後的燦爛笑顏,差點驚掉了下巴,明明知道了王爺身份,也絲毫無懼闖了進來,她這種行為,都夠秋後問斬的了。
祁佑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沐初棠微微揚眉,“不知沐姑娘身帶匕首夜探本王住處欲意何為?”
沐初棠忙收好匕首放在了一旁的書架上,“我這匕首是隨身攜帶用來防身的,王爺不要誤會了,民女絕無刺殺之意”
祁佑辰瞥了一眼匕首,有一瞬的怔忪,但也僅僅是一瞬,隨後嗤笑:“刺殺?你莫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這話還真是讓沐初棠一陣鬱結,說來說去,還不是諷刺自己武功差,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天生的練武奇才!
望著滿桌的精緻菜餚,沐初棠有些不樂意,她走過去,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嘴裡唸叨:“王爺既然已經吃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可是在廚房忙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