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連兩條巨蟒也不知藏在了何處,竟尋不得一絲蹤影,彷彿剛才的那即恐怖又荒唐的一幕只是一瞬間的幻象。
眾人得以喘息的機會,紛紛望向石碓旁吹壎的女子,皆是不敢置信。
那些毒物能夠退走,都是因這吹壎的女子,她竟可以控制這些毒物!!!
黃昏下的女子遺世而獨立,待一切平息,古樸的音調驟然停歇,她上前兩步,面紗外的秋水雙眸盛滿了怒氣,瞪向那個釋出命令的男人,語氣不悅,道:“你們不要命. . . . . .”
聲音戛然而止,沐初棠也愣在了原地,望向那個男人的神情倒不似剛剛的凌厲霸氣,反而有片刻的恍惚。
而那個首領男人倒神似平常,扶著中毒的男子,兩人雙雙倚在了石堆上,只是那雙如深淵般的眸子,從她吹壎開始,便一直緊緊盯著女子,目光無片刻離開。
兩人相顧,許久無言,令場內的氣氛有些許微妙,似是尷尬,似是曖昧,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這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是來者五人中唯一的女子,語氣中,有擔憂,有難過,又絕望,還有十足的懇求。
先是向沐初棠行了一個大禮,“我們此行確有冒犯,此等罪過我一人承擔,要打要罰請醫仙自便,只是我家哥哥受奸人陷害,身中劇毒,醫仙既然能治好瘟疫,就一定能治好我哥哥,還望醫仙出手相救”
女子身材纖細高挑,身著褐色錦衣長袍,小麥膚色,顯然長年風吹如曬,五官並不出挑,但眉宇間英氣十足,倒叫人一眼便能記住。
此時,女子顯然十分著急擔心,弓著的身子,只要沐初棠不答應,她似乎便能弓到地久天長。
聞言,沐初棠的心思便沒在女子身上,而是望向那個中毒的男子,打量了再三,有些不敢認識的指著他,語氣也不可思議:“這貨是祁長煜???”
面前弓著的身軀驟然一震,抬首不可思議的望著沐初棠,前一刻那沉痛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未來得及消退,別說她了,就連在場的其餘人,也因醫仙的一句話驚掉了下巴。
此時的沐初棠仰望蒼天有些淚目,她這輩子人緣極好,鮮有的冤家對頭此刻都聚在了這裡。
故人重逢,是緣,還是劫!
她不禁抬眸再次望向坐在石堆上的那個男人,此刻唯有他,眼中無波無瀾,風輕雲淡。
沐初棠回首,恨恨的從嗓子眼兒裡擠出兩個字,僅有自己能聽見的兩個字,“孽!緣!”
瞥向場內已經震驚到失語的其他人,冷聲道:“進來吧。”
沐初棠獨自轉身向林內走去,無所謂後面的人有沒有跟上。
南姝小丫頭出聲提醒,聲音略有不悅,倒不似沐初棠別的心思,單純的覺得這些漢子怎麼能莽撞的闖進女子住的地方,“你們不跟上來嗎?難道你們還想留在這裡跟阿大阿二打一架?”
眾人. . . . . .
阿大阿二??不用小丫頭解釋,眾人都知道阿大阿二指的是誰,沒想到那麼威風凜凜的兩條花斑巨蟒竟然起了這麼個名字。
眾人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視線詢問似乎是頭領的那個男人。
首領依舊是神色淡淡,扶著祁長煜,從石堆上起身,另兩個男人見狀立刻從他手中接過了中毒的祁長煜。
“進去吧”男子低聲下著命令。
“可是,王、公子,既然醫仙認出了小公子,要不要. . . . . .”其中一身著黑色粗布勁衣男子冷聲說道,還比了個殺人的手勢,陰冷滲骨的殺氣向四周蔓延。
他是幾人中最為魁梧的,面容可怖,耳前一道長長的舊疤延伸到嘴角邊。
他口中的公子緩緩轉頭,神態倨傲,似笑非笑,平靜的語氣裡帶著嘲諷,“殺了她?小公子你來救?泰鴻,你什麼時候才能捨得用一下你的腦子?”
剛剛還十足的殺氣瞬間消散殆盡,魁梧大漢消了氣焰如做了錯事的小孩兒,慚愧道:“是我思慮不周,公子教訓的是”
“跟上”,公子沉聲吩咐,目光如炬,打量了下四周,一改剛剛閒適漠然,“跟著她沒錯,那些怪物沒走遠,還在周圍”
聞言,眾人不敢掉以輕心,加快腳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