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少年此時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眉頭緊鎖,雙眸緊閉,臉色青白,胸腔上下起伏,呼吸困難似是喘鳴。
沐初棠急忙奔出去,吃力的去扶這明顯比自己高的少年,她急的滿頭冒汗,好在這傢伙開始有意識了,“你扶住我,我帶你進去”
她把少年放在了裡屋用來值班的榻上,解開他的腰帶,讓他抱著枕頭腰身前傾,過了一會兒,少年的情況比方才好了一點。
“你在這裡,我去給你煎藥”順手塞給少年一塊玉佩,“在這期間,若是情況不好,摔了玉佩,我聽見聲音就會趕來”她快速說道,四五月份,屋外到處都是花粉柳絮,這是喘鳴發作的高發期,不過這少年應當不是重症。
少年此時十分虛弱,仍是呼吸不順暢,就算如此,也想對剛剛扶自己進來的小少年說聲謝謝,不過還未開口,就只能看見少年離開的背影,他只能望著手中的玉佩苦笑。
而這邊,一身少年打扮的沐初棠手忙腳亂的開始煎藥。這不能說她醫術不行,之前也有幾次在棠林坳外給人看診,不過煎藥這活她還是第一次做。
總之,一副藥煎完了,煎藥室到處的藥草、到處的瓶瓶罐罐,而沐初棠自己則是一身的汗,活像是剛打了一場仗。
她飛快的端著煎好的湯藥跑到了內室,這哮喘放在二十一世紀倒不是什麼大病,而放在醫術匱乏的古代,那就是要命的病了。回到內室,發現少年雖然沒有好轉,但也沒有嚴重的跡象,不由舒了口氣。
沐初棠把藥遞給眼前的少年,神色平靜的說道:“喝下這服藥,你會好很多”
少年接過藥碗,抬頭衝她露出個溫和的笑意,“謝. . . . . . 謝”說到一半,笑意卻都凝住了。
沐初棠十分奇怪並表示不理解,這哮喘病容易使人結巴?
少年喝完藥,臉色正常了不少,沐初棠讓他倚在榻上休息一會兒,順便也與他聊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你可知你在即將要發病的時候是不可獨自前來御藥房的”
少年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疑惑,自己雖有喘鳴,但所有大夫都說是輕症,也許久都沒有發病了。
今日跟隨父親一起來到皇宮,不知是什麼原因,胸悶的不行,呼吸也越來越困難,看見父親在和別人說話,心想,算了,還是自己來御藥房吧,又不是不認路。
可是,還沒等到了地方,呼吸驟然十分艱難,失去了意識,聽這小先生的意思,是來這路上有何發病因素?
果然,小先生解釋道:“這附近的柳樹十分的密集,離小道又近,柳絮是發病的主要因素”
少年恍然大悟的神色還是令沐初棠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剛想張嘴繼續說點什麼便聽到外面有人喊道:“楊小公子在裡面嗎?皇后娘娘宣”
少年似乎想起來什麼,應聲道:“蘇嬤嬤,進來說話”
還未見人,只聽到蘇嬤嬤的聲音:“我的小祖宗,相爺和皇后娘娘到處找你,你卻……”
沐初棠只見一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站在了門口,身姿豐腴,面目和善,但爬滿了皺紋,雖是下人打扮,但衣服的料子,頭上的珠釵無一不體現出他雖是個下人,但也是個很體面的下人。
沐初棠內心驚詫,看上去如此溫和柔善的少年應當出身不凡,非富即貴。
此時,蘇嬤嬤見少年斜倚在榻上,滿面的憔悴,便心知不好,滿臉擔心焦急道:“小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奴婢啊!”
少年簡單把自己剛剛的遭遇敘述給她聽,這蘇嬤嬤一臉天要塌下來的感覺,“我的小公子,不是說都有幾年沒發作了嗎?怎麼會突然發作了?會不會有歹人要害你?”
本來還不確定,聞言,這下沐初棠相信了這小小少年定是個貴人了,也只有貴人才會日日擔心有刁民要害他。
“咳”“咳”少年佯裝咳嗽了兩聲,拉回了正在胡思亂想的蘇嬤嬤,並說道:“勞煩嬤嬤將我在此的訊息告知皇后娘娘,我稍作歇息一會兒就趕去前堂”
蘇嬤嬤這才想起來還要稟告皇后這件事,起身離開之前,還把他的被角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