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變化令雨夜道人還來不及反應,直到虎蛟將身體變化的莽國國君摁在了地下,她方才反應過來,出聲阻止道:“前輩且慢,饒他一命。”
“我自有分寸。”虎蛟冷哼,捏著他的脖子提在自己面前,口中的三昧真火開始醞釀。
“嗷嗷...”莽國國君此時已經變了個樣, 眼睛血紅,牙齒中沾滿鮮血,嘴巴里露出四顆像猛獸一樣的尖牙,臉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樣扭動。
“呼....”虎蛟口中的三昧真火對著他的面門一噴,灼熱的感覺直衝莽國國君的面門,一道血影瞬間從他體內衝出。
而三昧真火卻未真正的碰到莽國國君的身上, 而是在虎蛟對火焰精準的把控下,直往那道逃離的血影而去。
轟!!
三昧真火很快就追上了那道血影,並且發出轟的一聲巨響,火光崩裂開來。
看著那道血影消失,虎蛟扔下陷入昏迷的莽國國君,轉身離開。
人間的帝王都是有數的,每一個帝王的命數都是天定,就算是虎蛟也不想輕易涉險去改變這種命數。
“前輩,等等...”身後傳來雨夜道姑的聲音,虎蛟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就是這王宮中是否還有魔物殘存。
虎蛟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那自然是肯定了這裡沒有魔物殘存,不過他與雨夜道姑,與月陽門非親非故,他為什麼要告知對方。
飛到八爪神魚輦內,虎蛟睜開燭龍之眼, 將整個莽國王都徹徹底底的巡視了一遍。
並未見到什麼魔物之後,他方才離開, 準備去喬府, 看看自家兄長家族內有沒有什麼修行的種子。
......
虎蛟所做看似快捷,但一去一回, 包括巡視,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太陽開始西垂。
喬府裡面已經沒了剛開始的肅穆,反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其餘分家之人看主家的眼神也有些異樣起來,有過分的小孩子甚至指指點點也沒有大人喝止。
“爺爺,神人真的會來嗎?”原先那名面容秀美的男子靠近喬元耳邊悄悄出聲問,這麼久了,神人都沒有出現,其餘分家的人都在懷疑爺爺是不是得了癔症。
他本就對此事將信將疑,此時更是懷疑此事的真實性了。
“神人自然會出現,耐心等著就是。”喬玉瞪了他一眼,手卻不自覺的在柺杖上摩擦了幾下,試圖擦去手心的汗液。
其實到了現在這一步,他自身也越發懷疑了,他想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思念曾祖了,就臆想了一個這樣的夢,實際上曾祖並沒有託夢給他, 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而已。
只是現在樂隊請來了,各個分家也請過來了,已經是箭在鉉上, 不得不發,他也只能硬撐著把迎接儀式辦下去。
“元叔,我家中孩子昨兒發燒了,你看現在能不能?”一名中年男子走過來小聲問。
喬元瞥了他一眼,剛才議論的人群中就數他的聲音最大聲,這傢伙什麼意思他還不明白。
不過他現在自然不能開這個口,不然待會這還有人留下嗎。
“你家孩子發燒了自然有下人照看,你回去又能怎樣,待會神人來了,你們若是有離開的,一律踢出族譜。”喬元斬釘截鐵的說道。
中年男人面色一僵,喬家分家的富貴可都依仗著主家,若是被踢出了族譜,沒了照料,那就跟普通人家沒什麼區別了。
在喬元強硬的態度下,中年男子只能悻悻離開,其餘分家之人也只敢在私底下說幾句,全都有氣無力的等在喬府內。
喬元心底嘆息一聲,他現在想的不是神人會不會來了,而是等下應該找什麼藉口散場。
“把人都撤了,你進祠堂來。”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喬元起先以為是幻聽,但那道聲音又再重複了一遍,他精神頓時一震,“您是...”
“我與你曾祖是兄弟。”那道聲音再次答道。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肯定,他更加激動起來,迫不及待的就想把這個訊息告訴告訴其餘族人。
但話到嘴邊,他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神人既然沒有真正的露面,那說明他並不想讓自己到來的訊息為大多數人所知,現身於人前。
想到這裡,他板起臉,對喬玉吩咐道:“讓人都回去吧,樂師也都撤了。”
“爺爺,你終於想明白了。”早已等的身心疲憊的喬玉臉上一喜。
“少說廢話,快去。”喬元訓斥了一聲,說完,也沒有理會還在這裡的其它族人,快步往祠堂而去。
在離開的路上他還能聽見後面那群族人傳來的抱怨聲,大多是一些說他有癔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