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最大的邪魔不就是你自己嗎,雨夜道人暗暗腹誹,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只是客氣的回道:
“蟠山君的好意我代表莽國百姓心領了,只是莽國有貧道駐守,國中百姓無憂,國君更是不可能有事,蟠山君還請回吧。”
“呵呵,你倒是眼瞎,不若現在去王宮內看一看,看這莽國國君到底有事沒事?”虎蛟略帶嘲諷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
在與雨夜道人說話時,他沒有閒著,而是運用起了燭龍之眼往下方望去,尋找所謂的莽國國君。
其實什麼邪魔所惑,一開始虎蛟是不相信的,這只是他隨便找出的藉口,能當皇帝的,身上自有玄黃之氣護體,一般妖魔邪祟不得近其身。
但當虎蛟看到王城之內,有一名身穿金龍袍的男子趴在一名女妃身上啃食時,嘴上已經佈滿了鮮血,妃子也被他啃去了一乳,他明白,自己原先可能想岔了。
“蟠山君是否有些太目中無人了,貧道修為雖然不濟,但身後代表的可是月陽門。”雨夜道姑對於虎蛟的話極為惱怒,當即就怒聲回道。
不過她聲音壓的很低,不敢真的與虎蛟硬頂,她不過是道基修為,雖然站在築基修士的頂點,但與虎蛟卻有著巨大的鴻溝。
真要硬剛,她怕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聒噪!”虎蛟聽的有些煩了,他什麼修為,什麼身份,普通的妖王或是金丹修士都要敬他三分,如今一個區區的築基修士也敢在他面前頂嘴。
“前輩...”雨夜道姑聽出了虎蛟語氣中的不滿之意,心中微微感到有些不妙,當即姿態放低許多,想要緩和下關係。
這時,八爪神魚輦的車輦突然揭開,一道金光從裡面飛出,在雨夜道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帶著她往下方飛去。
“把陣法解開。”虎蛟停留在陣法屏障前,對雨夜道姑發出命令,其實這等只是凡人城池使用的陣法,他自己也能破開,只是他不願意招搖過市,顯法於人前。
就像他現在也只是身處雲端,周圍都有迷霧籠罩,讓下方的凡人看不真切。
這主要是琰君的吩咐,他也是近來才知道,原來顯法的多了,很有可能會搶去屬於天庭正神的香火,引起一些神靈的注意和不滿。
他原先在自己領地範圍內瞎逛悠,搶走一些土地的香火也就罷了,但若四處溜達,顯法於人前,遲早被天上的神靈注意到,為他招惹不必要的仇家。
虎蛟不願意平白惹出事端,最近也就收斂了許多。
雨夜道姑本來冷著臉,畢竟眼前的陣法可是關係到她的職責和下方百姓的生死,她不可能輕易解開。
但虎蛟下一句話卻讓她臉色狂變,“你若不解開,我便移來山嶽湖海,用以破去此陣,到時候造成的凡人死傷,你可能擔起責任?”
雨夜道姑的眼神瞬間動搖起來。
他毫不懷疑虎蛟的能力,要知曉,在其數年前與正天派的道子一戰,因為其神通具有移山轉嶽,翻江倒海之威,令人映像深刻,現在生洲都在傳排山倒海虎蛟大王的名頭。
至於虎蛟敢不敢這麼做,雨夜道姑不確定,但她是不敢賭的,想到此,她一咬牙,從身上捏出一張符籙,往其上一點。
下方的金色符文瞬間從天上散開,迴歸城牆。
虎蛟這才滿意點頭,帶著雨夜道姑往下方王宮之中飛,玄靈和八爪神魚輦則被他留在了原地。
一道清風在王宮內凝聚,化作虎蛟和雨夜道人的模樣。
只是王宮內的情景讓虎蛟面色一滯,只見那身穿金龍袍的國君現在正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處理政務,而剛才那被他啃食的妃子則在旁邊幫他磨墨。
“這是怎麼回事?”虎蛟皺起眉頭,沒道理,他剛才明明用燭龍之眼看見這妃子已經死了才對。
雨夜道姑有些解氣的瞪了虎蛟一眼,不過心中卻反而放鬆了不少,原先她只以為虎蛟只是隨便找個藉口來莽國國都鬧事而已,如今看來他剛才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只不過很明顯,他得到了錯誤的資訊。
“蟠山君,既然無事,那我們便離開吧。”儘管心中對虎蛟剛才粗暴的行為不滿,但雨夜道姑還是耐著性子與虎蛟說話。
“慢著。”虎蛟眼睛一眯,從隱身狀態下現出身來。
“你們是...快來...”原本正在處理政事的莽國國君大驚失色,就要大喊,但虎蛟對著他的嘴巴輕輕一點,他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那名為她磨墨的妃子也想喊,但同樣被虎蛟手指一點,失去了開口發聲的能力。
“大王切莫驚慌,這位前輩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調查寄生於宮廷之中的邪祟。”雨夜道人連忙解去身上的隱身術,向莽國國君安撫道。
見到雨夜道人出面,莽國國君這才安定許多,不過眼中仍舊有著驚疑和惶恐之色,令誰生命被另一名存在掌握在手裡也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