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我且問你,居於生洲的妖祖的琰龍君跟你是什麼關係?”靳無痕此刻已經收起了怒火,只是面色極其陰沉,彷彿黑雲的看著虎蛟。
“既然你問了,本國師便不妨告訴你,我乃妖祖後裔,琰龍宮第三太子。”
虎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他可不是一些有著身份不用,自作聰明隱藏實力身份的腦癱。
在這個世界,只有展示力量才會讓人敬畏,不敢輕舉妄動,而身份地位同樣是力量的一種。
所謂扮豬吃老虎的人,很多時候,在他看來,其實就是豬。
“好,那我再問你,你收集無日之國的兒童可是為了煉人丹進行修煉?”靳無痕語氣極其平靜,雖然在說著質問的話,但卻好似普通的閒談一般。
“笑話,本國師若要煉人丹修煉,大把的人族修士不找,何須找什麼幼童,凡人而已,能修得幾分妖元?”虎蛟嗤笑道。
靳無痕聽言,面色慘淡,悽然的自語:“師妹,是我害了你。”
“靳道友...”憫憂真人看他晦暗的神色,想勸上一勸。
“道友無須多言。”靳無痕一擺手,面色木然的轉身,朝東面跪下,“從今日起,我與落山宗斷絕一切關係,不再是落山宗弟子。”
“所行所言,由我一己承擔,與落山宗無關。”
“師兄,不可!”其餘四名師弟紛紛面色悽然,進行勸阻。
靳無痕沒有聽言,而是對著東方深深一叩首。
禮畢,他再度轉過身,往前走幾步。
“唉...”憫憂真人面露嘆息之色。
“此事與道友無關,道友還請自離吧。”
路過憫憂真人時,靳無痕沒有回頭的開口,說完凌空而起,與虎蛟站至同一高度。
“今日之事,乃貧道個人恩怨,僅貧道動手,與他人無關,道友,請了。”
靳無痕拔出腰間掛著的一把法劍,劍刃像是水晶,光潔無痕,琉璃剔透。
他的臉上極為平靜,已經沒有了恨意,但持在手中的法劍卻散發著凌冽的殺氣,連天地間的溫度都好似下降了幾分。
虎蛟咧了咧嘴,露出平時被嘴唇包裹住的尖牙,“本國師很欣賞你的勇氣。”
“象老,想必你也是如此吧?”他轉頭對著旁邊空無一人的空氣說道。
“殿下,老夫也是如此。”
耳朵像蒲扇,鼻子很長的大臉怪人在客氣中凝聚,現出身來,正是虎蛟多年未見的元象。
“真是卑鄙。”憫憂真人暗罵一聲,但身體卻沒動,原本對於虎蛟的身份只是有所猜測,現在卻已經明白對方乃是琰龍君之子。
一旦動了手,等於是動了一位妖祖的後裔,那她以後就只能在流亡中度過了。
更遑論虎蛟剛才的話也已經說了,對方不會對那些幼童下手,而靳無痕明明白白說了是個人恩怨,與他人無關。
她若是再動手,就等於是荒廢了人家這一番好意。
靳無痕卻是面色平靜,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對於一名資深妖王的出現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縮或是退卻之意。
手中的水晶劍仍舊散發著寒芒,一道雪花從空中落下,風一吹,觸碰到劍刃,雪花當即化作兩半散開。
原本還有著朦朦朧朧光亮的天空已經再度恢復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更有米粒大小的雪花飄飄灑灑的從空中落下。
“真是可惜,這世間總有那麼一些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虎蛟輕聲嘆息,身形一閃,手中金怖鉞悍然揮下。
靳無痕同時舉劍格擋,在虎蛟金怖鉞落下之際,擋在前方。
鐺!!
一股極其沉重的力道從劍柄中傳來,讓靳無痕面色一變,身體倒退,順著虎蛟的攻勢退下,又從側方欺身上前斜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