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司機啟動車子,穩穩的開著。
到了目的地,北暮付款下車,輕車熟路的走進去。
辦公室內,黃胖子靠在椅背上,他雙手託著保溫杯,眯眼小口抿著。透過杯口,能發現幾粒枸杞飄在上面。
人到中年不得己,保溫杯裡泡枸杞。說起來,這傢伙一直帶著帽子,是不是因為他想掩飾自己禿頂。
不行,有畫面了。北暮搖搖頭,“目暮警官,我來了。”
目暮放下保溫杯,揮揮手,“來了啊,先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下你。”
北暮坐在他對面,他的表情真摯而誠懇,“您請問,只要我知道,保證如實彙報。”
“哦?那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昨天下午在展館幹了什麼。”目暮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盯著北暮。
“我逛展館啊。怎麼了?”北暮一臉無辜,甚至還帶點委屈。
目暮臉色有些黑,“還有呢?”
“沒了啊。”
喲,我這暴脾氣,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目暮點開一段影片,把電腦扭到北暮那邊,“逛展館?你為什麼打落合館長?”
“正當防衛啊,他拿著刀亂揮,小蘭都讓嚇暈了。”北暮起身,狠狠拍著桌子,憤怒道,“我還嫌打的輕了!”
北暮突然的爆發,把黃胖子震住了。他起身笑著安撫北暮,“別激動,消消火。”
“沒關係,我已經原諒他了,沒事我就走了。”
說完,北暮徑直走出了辦公室,目暮揮揮手,下意識道,“慢走啊。”
&nd讓這小子帶偏了。
目暮反應過來,他的臉瞬間拉成驢臉,又黑又長。
他衝出辦公室,朝前大喊。“你給我回來!”
嘖,不好騙啊,真是麻煩。
北暮走回來,面無表情的重新坐下。
目暮開啟電腦,指著螢幕裡的影片,“正當防衛就算了。你為什麼把人展館畫砍了?而且你對館長說了什麼?”
其實目暮的問法,很有問題,這種問法一般是用來詢問嫌疑人的。
但是影片表現的很明白,人又不是北暮殺的,而且他倆走進展館,一定程度上還破壞了老館長的殺人計劃。
老館長和真中老闆之間的矛盾,警察也查的很清楚。
高階打工仔幹了一輩子,真以為這美術館是他自己的了。
可能與老館長而言,這座美術館和他的孩子沒區別。真中老闆的行為呢,相當於把他孩子打包賣了,而且還是賤賣。
但是為什麼要把北暮叫過來呢,因為問題也出在這段影片上,出在老館長殺人之後的行為。
目暮一直覺得,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常年帶頭在一線衝鋒,怎麼也算見多識廣了。
他處理過的兇殺案都數不清,什麼樣的兇手沒見過。就算他自己沒見過,不還有其他警察嘛。
本來這一個小小的案件,確認兇手結案就好了。
可老館長殺人後的行為,實在是太詭異殘暴了,簡直就不像人類能幹出來的。回想起監控裡的畫面,目暮心就沉到了底。
很多年輕的警察,片子看到一半,就衝到廁所。他們出來以後,面色發白,走路打飄。
這是來自地獄的錄影帶,高木喃喃道。而看過片子的警察,都十分同意他的說法。
當目暮陷入回憶當中,北暮快進片子,嘴裡嗦著檸檬糖,“喲,夠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