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此來有何事?”羅東問道。
“羅大人,有一件事,下官想著您到了,還是早些告訴為好。”楊一心沉吟道,“我們鎮守的這一處轉運點,一直不太安穩,水東星這些年跑了太多的流兵,他們有臨時的營寨,時不時會襲擾。”
“竟然還有這種事?那麼多轉運點,沒有人前往剿滅?”羅東大吃一驚,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那些人,有些人聽聞是世家支援的,有些也是犯了事,或者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做那等事。之前有位轉運使前往剿滅,結果不到三天,便被人暗殺。我們這種偏遠之地,人言微輕,下官過來就是提醒您,千萬不要得罪那些人,到時候只怕性命不保。”楊一心一臉驚恐地道,“原本我們有兩千人,這幾年來,跟那些流匪,打了幾場,死了很多人。若不是您來,帶了一些兵源,只怕是咱們這個轉運點的情況,更是差勁。”
一旁的洪三桶站不住了,當即問道:“那你們的軍餉呢?按時發放沒有?”
“水東星,處於三不管地帶,既有琅琊王家的星域,也有司馬家、拓跋家的,往昔司馬家還多有關照,後面拓跋更有扶持,前些年被琅琊王家要去,若是真的說一句大膽的話來,他們最是跋扈,經常剋扣銀兩。”楊一心抱怨地說道。
羅東一臉不可思議,這邊境門閥世家的封地,還真是五花八門,各種亂象。
還真是如一些人說得那樣,門閥士族的勢力,在某些方面,的確在加速腐朽。
“看來,你們過得很難。”羅東心知肚明,有些東西,不是哪個人能解決的。
“現在都說,琅琊王家是東宮的助力,他們權勢滔天,根本沒有人敢招惹。也有人說,他們是帝君最在意的家族,反正傳言很多,我們哪裡敢向王家要錢?”楊一心無可奈何的說道,“剩下的武備軍,也是混一天是一天。”
羅東問道:“你們餉銀多久沒有發了?”
“有半年了,咱們這些人,加起來大概一萬兩白銀,六萬斤的穀子,兩百匹的棉布。”楊一心有些畏懼地說道。
羅東恍然,這楊一心是來找他這個上官要餉銀了。
看他一臉悽惶模樣,怕也是身後的軍士,估摸著也要活不下去了。
“洪三桶!”羅東猛地喊道。
洪三桶當即抱拳,喊道:“卑職在!”
這一聲吼,嚇得一旁楊一心一個激靈,還以為激怒羅東,趕忙道:“羅大人,我不是來找您要求的,您萬萬不要誤會,只是說說咱們的可憐,這往後要辦事,他們能夠鎮守此處,已是不容易了。”
“楊將軍,你不要驚惶,你說的情況,本官我明白。”羅東寬慰道,“洪三桶,馬上要過年了,你去買五十頭豬來,讓廚子好好做些好菜好肉,犒勞一下楊將軍他們。今晚你與申十郎協商一下,把沒有發放到位的餉銀,都一併發了!”
“遵令!”洪三桶大聲回應,心中想著,這琅琊王家的人,還真是黑。
半年一千多人的餉銀,才一萬兩的白銀,還真是黑心到流油。
上峰把餉銀一發,這幫人眼裡怕只有羅東一人了!
“這如何使得?”楊一心雖說是來訴苦,但也沒有抱多大希望,只想著弄點吃食,好讓手下們快活一些,哪裡曉得,這位新來的上官,出手如此大方,此刻心中感激的不行。
他們這幫遠在荒僻之地的軍士,還是鎮守下等資源星的,就沒有多少上官,把他們當作正兒八經計程車卒看?
不,是當個人看呢?
想到這裡,楊一心又悲又喜,這是上天開了眼,來了這一尊大人呀!
“將士鎮守一方,不能讓大家寒心,洪三桶,一會再安排人,馬上過年,這些日子晚餐都得帶肉,聽見沒有?”羅東朗聲說道。
洪三桶趕忙稱是,楊一心登時熱淚盈眶,咚咚咚三聲,卻是給羅東磕了頭:“下官替一千兄弟,給您磕頭,為他們像您道謝。”
“道謝不必,往後我若讓諸位辦事,不想一聲號令,大家恍若未聞。”羅東似笑非笑道。
“若有誰敢不從號令,下官第一個砍了他的腦袋!”楊一心大喊一聲,立馬錶忠心,他算是明白了,眼下來的這位爺,想必來頭不小,這次若不抱緊人家大腿,往後只怕在也沒有機會。
羅東哈哈大笑,扶起楊一心,輕撫其背,問道:“楊將軍,可曾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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