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空看得最是清楚,不過,他只是看準一半,還有一半,他也沒有猜透!”說到這裡,拓跋炎又道,“否則,司馬空不會親自去勸羅東收手!”
“司馬空傷勢未愈,真的如他若言,為了他姐姐而來?”拓跋衝讓他上戰場殺敵,一個頂倆,可是輪到智謀計策,還真是不提也罷。
“只有你這傢伙,才會相信司馬空來看姐夫的。”拓跋炎沒好氣地說道,“羅東籌謀甚大!我也是此番才想得明白。”
“公子,我本就愚蠢,還請公子不吝賜教。”拓跋衝也不生氣,被嫡長兄訓斥,他也是甘之如飴。
“羅東來樓蘭城,我本以為是秦王之意,現在看來,怕羅東更有謀劃,想必不是秦王本意。他一為傀儡鍛造而來,二為收攏勢力而來,三來打擊門閥勢力而來,四來收攏樓蘭城大小勢力,五來,發展他自個的勢力。若是說到六……”說到這裡的時候,拓跋炎竟感覺身上有些寒冷。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以他的目前修為,不管夏日炎炎,還是寒風凜冽,他只要運轉法力,根本不會有任何寒熱之感。
唯有拓跋炎清楚,他這一刻的寒冷,不是身體,而是整個靈魂。
他感到莫名一驚,還有一種深深地不可掌控的擔憂。
“小衝啊,只怕這三五年,對於六大家,都是一個巨大的檻,誰跨不過去,便是一場災禍,一個不好,怕是千年傳承,都要毀於一旦。”拓跋炎喃喃說道。
拓跋衝聽得臉色一陣蒼白,目瞪口呆地問道:“公子,那第六呢?”
“第六嗎?這便是我的揣測,不可當真,可能也不可能。只是有些匪夷所思而已。”拓跋炎一隻手,輕輕點了一下帽簷,登時白雪全部震飛,“第六的話,羅東應該是為奪宮在做長遠準備!”
“嘶~”拓跋衝嚇得連退數步,一臉驚恐,臉色瞬間蒼白,下意識東張西望,生怕被人所察一般,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公子,這奪宮造反,哪裡輪得到羅東呢?”
拓跋衝難得說了一次聰明話。
六大世家,經營數千年,要封地有封地,要武備軍有武備軍,到這等地步都不敢做出造反的事來。
至於羅東一個小人兒?
憑什麼?
好似看穿拓跋衝的疑惑,拓跋炎苦笑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是我猜錯了。可若真的有那一天,那便是天下變局!起碼從現在來看,羅東每走一步,都是在為終極目標服務的。”
“可是,造反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拓跋衝不明所以。
“也許跟上次暗殺有關吧!”
“暗殺的人,是秦王殿下,跟他羅東有什麼關係?”拓跋衝又問道,一臉不明所以。
“原本的確跟他沒有關係,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帶著把羅東給牽扯進來,原本秦王必死,結果被羅東所救!那麼就出現兩個死局。第一個死局,便是本該死的人,意外活了,那麼幕後之主眼裡,那羅東是什麼人?”
拓跋衝難得搶答道:“這還不簡單,當然是眼中釘、肉中刺了!本來暗殺絕對成功,結果愣是讓秦王逃出生天!換作我是幕後之人,一定恨極羅東!也會將羅東視作秦王隱秘的助力!”
拓跋炎微微一笑,贊同道:“說得沒錯!羅東救人,反倒被人盯上,自個還差點被殺!那麼第二個死局便有了,羅東這人,以我對他的瞭解,別看他平素謙和恭敬,內裡可沒有將門閥世家放在眼中!
他只有一個信念,誰要殺他,他就要殺誰!
以我來看,那時候羅東怕也只是適逢其會,而不是真正秦王的人!”
“您的意思,姑蘇城那一場暗殺,反而逼迫羅東站在秦王一邊,也讓羅東對那幕後之人產生極大提防,從而有了奪宮念頭?”
拓跋炎也是一個狠人,抽絲剝繭之下,幾乎將事件還原到六七分,他又開口說道:“我原本只是看到多個側面,卻始終沒有把串聯在一起,所以總是看不透,理不清!一直到今晚的事情發生之後,我驟然聯想到司馬空,原來那小子,居然這麼早便開始佈局。”
“照您這麼說,似乎很多地方,還真的如羅東籌謀一般!樓蘭城是個混亂之城,三教九流,各種亂七八糟的人,他的手下申十郎,到這等地方,簡直如魚得水,幾乎把上上下下,打通各種關節,最關鍵,整合成鐵板一塊,而後將最有名的那一支牛魔收編麾下,看似讓他們做鐵匠,實則一旦有事,便是羅東的近衛。”拓跋衝終於算是開竅。
“不止於此,還記得上次帶那商幫去,須彌主持與騰雲真人到場,現在看來,只怕背後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力量,也在平衡勢力。不管從哪裡看,有很多勢力都在盯著羅東呢。”
這一刻,即便拓跋衝再蠢,也意識到問題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