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面容,身著白袍,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相貌俊秀的近乎妖異。
這人是誰?
寧佛寺,戒律院首座貪痴長老,一個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梁大人聽到這恭維之詞,嘴角微微一抽,眼眸之下,微微有些忌憚。
至於擔心什麼?
他不經意間瞥向繁華的大街,忽而走過好幾個灰衣年輕人,他微微一詫,很快按捺下來。
有太陽的地方,就有黑暗,下九流的生存方式中,總有一些他們大人物無法觸及的東西。
不過,那些傢伙怎麼做,
沒有關係,只要不破壞光明之下的東西。
那些黑暗之下,由他們去好了。
“貪痴長老,佛寺這些年,遍尋慧根弟子,可有所得?”既然弄不清楚是恭維,還是諷刺,梁興大人,一如既往的轉移話題。
“上智無心而合,非千慮所臻也。”貪痴長老淡淡一笑,慢悠悠回道,“要知謂於定中,觀照一切,通達無礙,那真正的慧根,從來都在人間。
梁大人,這是了不得的造化哩。
急不得,急不得.........”
“又特孃的打機鋒!”梁大人心中腹誹,他最不喜跟這幫禿驢打交道,然而政務之事,卻又必須跟他們接觸,還真是難受的很。
畢竟寧佛寺,也是他梁大人治理此地的重要依仗。
“近些年,年輕人大量離開,或去帝星,或者王星,最好的勞力逐漸流失,對寧城的治理,可不是什麼好事。”梁大人還是有些理想的,想著三年一期的任命,即將到期。
若是最後能做出一些業績,到時候能夠調離這墮落的地方。
他可不想終老此處,若是那樣,壽元都會減個三五年。
“貧僧記得,梁大人之前釋出過限離令,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吧?”貪痴長老微睜雙眸,直視梁大人。
梁興覺得年輕和尚的目光,銳利而發亮,刺的他眼睛有些生痛。
“治標不治本罷了!”梁大人嘆一口氣,像是訴苦般,“年輕人意見很大,現在用強手段,上峰那是很反對的,也不曉得還能挺多久。貪痴長老,這一次道庭那邊,對帝星的事情,又是什麼意見?”
“梁大人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僧人,你問我道士的事情。”貪痴大笑一聲,“您這是所問非人呀。”
梁興頷首,清楚這趟渾水是碰不得了。
這幫禿驢,跟牛鼻子一樣,一個個滑溜的很。
他再次端起茶杯,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俊秀和尚,乃是首座,為何這法號,取的這般野性放縱?
梁興晃晃腦袋,一邊品茶,目光瞥向窗外,下一刻,他眼眸陡然睜大,然後蹬的一下站起身,勃然大怒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
只見下方,一群打扮俏麗的花魁,站在清風樓下,拉著橫幅!
橫幅上寫著:
“讓他們見見外面的世界!”
不但如此,這些花魁一個個嚷嚷著: